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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縮，微微發著顫別開了臉，&ldo;……你先走。&rdo;

那手帕停在半空，又過半晌，車子停下來，徐允丞下了車，在車外跟陳雁杯說：&ldo;是麻醉劑，務必找醫生來開藥，休息一陣就好了‐‐我不方便去，勞駕陳小姐。&rdo;

他沒再上車，車子又重新移動向前。陳雁杯十分擔憂，時不時回過頭來叫她：&ldo;林積？答應一聲。&rdo;

林積便在渾身的煎熬中分神出來，輕輕&ldo;嗯&rdo;一聲，又問：&ldo;……三少呢？&rdo;

陳雁杯不耐煩道：&ldo;三少？哪個三少？盼著你死的那個三少？他走了啊，見你一身血，他還挺高興，轉場子喝酒去了，就跟沒事人似的。&rdo;便催促道：&ldo;開快些。&rdo;

大概美濃的人打過電話，劉媽早就等在門外，張臂攬著她上樓梯，另一手招呼醫生。林積突然說：&ldo;不用。&rdo;接著加快了步伐，跌跌撞撞走上樓去。

她披著長長的男式羊絨大衣，看不到裡面光景，只有腳踝上一圈圈青紫和血跡觸目驚心。醫生和阿嵐面面相覷，劉媽沉默了一會，也只好打發醫生回家，自己端著薑湯和藥油上樓敲門，卻發覺林積把門反鎖了，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劉媽心裡咯噔一下，反覆拍門，始終沒人應答。她不敢自己做主，看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多，咬咬牙，把阿嵐拍起來送出去找關霄。關霄帶著一身酒氣被阿嵐找回來，聽完話，竟然心情十分不錯，笑眯眯地揮手讓他們回去睡覺，自己退後一步，閃電般抬手扣下扳機，門鎖被&ldo;砰&rdo;地轟出一個大洞，又被他抬腳狠狠踹了上去。

阿嵐嚇壞了，正要衝回去看，被劉媽一把拽住脖子塞進了被窩，&ldo;看看幾點了？睡覺。&rdo;

林積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覺得浴室地板怎麼都浸不熱，體表一陣陣發冷，內裡卻滾燙燒灼。外間傳來一聲巨響，她費盡力氣也睜不開眼睛，直到冰水劈頭蓋臉地淋了下來，有人在拍她的臉，&ldo;醒醒。&rdo;

她辨認半天，眼前是關霄似笑非笑的臉，最終合了閤眼睛，&ldo;關燈。&rdo;

關霄頓了一會，還是抬手把燈關掉了，在黑暗中問：&ldo;然後呢？&rdo;

&ldo;出去。&rdo;

關霄出聲一笑，隨手又開啟燈，把浴室中滿地星星點點的血跡盡收眼底，心情還是很好，&ldo;姐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面子？&rdo;林積對自己腰背上的傷痕十分介意，從來連劉媽都沒見過，更是不肯去醫院。關霄蹲下去碰了一下她頸側的青紫，&ldo;既然讓我出去，巴巴的叫我回來做什麼？&rdo;

阿嵐剛才在滿地蛇蟲鼠蟻的南山窩棚區慌慌張張地找到他，他手頭正忙，還沒當回事，&ldo;不就是麻醉劑嗎？看大夫就好了。&rdo;結果阿嵐低頭想了半天，&ldo;劉媽說，這句話只能跟三少說：&l;大小姐把門鎖了。&r;&rdo;

這間臥室的房門從來不鎖，關霄當時便覺得心裡一涼。年關下日子不好過，他只當那群混混是買賣姑娘賺口飯吃，用個麻醉劑把人蒙倒扛去賣掉，卻沒想到他們的膽子這樣大，這種藥都用上了。三明巷就跟美濃飯店隔著一條街，隔著一條馬路就是荷槍實彈、戒嚴空前，在這樣的地方竟然都有人敢下手。

林積裹著男式的軟呢風衣在地上蜷著發抖，緊攥著濕滑的手心，勉力剋制住唇角的酥麻，&ldo;我沒有叫你回來。&rdo;

他一下子抿住了嘴唇，過了一會，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