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東風捲花雨如泣(第2/4 頁)
卻稟告道,之所以不去宴飲,也實屬無奈,只因家中財資單薄,幸得天子垂青,賜下的俸祿足矣奉養雙親,只是自己再無閒錢,否則自己只怕也是側身其中的。
太宗聞言更覺此子赤誠,足堪大用。果然,自從鹿中殊成為太子近臣,太宗便經常垂詢太子政務,許多條陳都是出自鹿中殊手筆,為了確保自己的建議不會遮掩太子的光芒,鹿中殊都將自己的建議以蠅頭小楷付諸方寸紙頭,只附在太子手書之下,也並不署名。
太宗對於鹿中殊的嚴密謹慎更為欣賞,而且太子處理政務的水平,也隨之逐漸提升,內外皆稱太子賢明,而鹿中殊從不向友人、門生提及自己的功勞,如此太子也更為放心倚重於他。
更為難能可貴的是,太宗駕崩,太子繼位,這便是宣宗,時年二十九歲,而鹿中殊雖然名份上是天子帝師,其實時年才三十三歲。雖然天子有意推其入東府,但是鹿中殊卻自請外放,用他自己話說,便是為了抑制僥倖,否則潛邸中人難免覬覦顯位,勢必與太宗舊臣積怨,導致朝局動盪,損害的是大肇國力,損傷的是聖主賢名。
而正是這一次的外放,鹿中殊便在應天府這人傑地靈的所在,薈聚了天下一代佼佼者,其中得到鹿中殊舉薦或者提拔的便不下三十人,這便是鹿中殊的為人,不只重視教育,更注重對人才的選拔與任用,即便這些人才或桀驁不馴,或超軼絕塵,但是鹿中殊身居高位,卻從不嫉賢妒能,而是獎掖後進,唯才是舉。
其中士悅便是鹿中殊扶持應天書院,簡拔起來的基層官員,橫瑋、畢士元乃是他的屬官,至於陽攸、承守真更是他的門生,梅聖臣是他的詩友,紫舒軚、敬洎也曾是他的幕賓,子庚節更是他的女婿。
宗淑聽著承守真細緻甚至有些絮叨的為他勾勒起一位素昧平生的賢者來,他才明白為何承守真這麼一位公道人提起陽攸帶著許多怨氣,他並非是因為陽攸曾彈劾倒他而耿耿於懷,實在是承守真基於對自己恩師的眷戀,才怨憤難平。
而宗淑也明白此老慶康年間自請外放,才意味著慶康新政徹底的成為了鏡花水月,只是淪為意難平了。
只聽承守真繼續說著,宗淑心裡不免感懷,只怕一眾君子最難忘懷的便是相聚於應天府時,那段青蔥歲月吧!
以至於陽攸回憶起那段遊學歲月,也感慨道,“自前朝興廢以來,南隅興學,自鹿中公始。”也正是興學期間,眾人思想的激烈碰撞,才為慶康新政打下了基礎,然而此公又願意默默站在眾人背後,為他們保駕護航,而當士悅、橫瑋等人意氣風發時,誰能知曉正是鹿中殊為他們遮風擋雨。
看著承守真面色不豫,只怕思緒間勾起了許多傷心事,不免滿目戚然,宗淑於是湊趣道,
“家父每提起元獻公也是不免唏噓,只是論起昔日許多雅事,卻也每每傾羨元獻公,其中便有故事涉及惟公,學生不恭,但是難得惟公當面,難免心癢難揉,不免壯著膽子訪問其中詳情!”
惟公聞言一怔,倒也顏色變得好了些,
“不知令尊提起什麼往事?”
“便是‘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承守真又是一怔,隨著卻開懷大笑起來,
“令尊也是個詼諧性子,這哪裡是一件事,分明是兩件事!”
也是宗淑這話題插得巧妙,乃是提起了當年一樁雅事來,只是‘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的主角並非是鹿中殊與承守真,乃是鹿中殊與承守真的異母大兄承歸真之間的一段逸聞,也正是因為這段淵源,才使得鹿中殊與承守真建立起明確的師承關係。
還是在應天府任職時期,鹿中殊巡視府事,曾賞遊於紫微十二觀風之中稱為鹿井的宜蘇峰,於此處發現有人在迎客亭中的題詩,頗具靈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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