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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新衣,轉過身去開門,看到牆上掛著的鏡子,愣了片刻才意識到裡面的人是自己,慌忙放下劉海,遮住右眼。
開啟房門探頭出去,女人剛好提著一個水壺走來,看到他,微微頷首:「有些寬鬆,不過不礙事。」說話的同時,空著的手替他理了理白珍珠鑲邊的領子,「漂亮的小少爺。」
居伊漲紅了臉退到一旁,給她讓出道。
她進屋後把水壺架火盆上,彎腰開啟桌旁的櫃子,從裡面取出茶具和茶葉,拿勺子舀了茶葉放在茶壺中。做完這些後又拿起居伊換下來的衣物掛到門旁的衣架上,再次出了門。
剛出門就聽到外面一個咋咋呼呼的女聲:「斯旺女士!您怎麼來了?我、我、我沒偷懶,我就是休息了一下。」
「瑪麗,把點心端到休息室來。」被稱作斯旺女士的黑衣女人吩咐完,就轉身回到休息室,坐到居伊對面,「我是這個家裡的管家,只是平時都在主宅,偶爾才來。」
居伊正攤著手掌在火盆上烘,聽到她和自己說話,趕緊收起手放在膝蓋上,正襟危坐。
這時水壺冒著熱氣發出尖銳的聲音,她提起水壺將熱水注入茶壺,頃刻間,夾帶著果香的茶香撲鼻而來。
她將茶杯推到居伊麵前,茶湯紅亮清澈,還冒著熱氣,「小心燙。」
居伊道過謝,名叫瑪麗的女僕就端著盤子進來了。
瑪麗紅通通的臉頰上還留著睡覺留下的壓痕,她像犯錯誤被發現的小孩一樣緊張地說:「斯旺女士,現在只有朗姆酒小餅乾了,您看行嗎?還需要我做點什麼嗎?」
「都這個時候了,晚飯還沒開始準備嗎?」斯旺問。
「啊我……我睡過頭了。而且您知道,少爺幾乎不在家吃飯,所以我就……」瑪麗端著盤子在一旁候著,不敢走也不敢留,「要我再去做點下午茶嗎?」
「你去準備晚餐吧,三個人的分量。」
瑪麗退出後,斯旺凝視著居伊,徐徐道來。
「我本來只是一個農村女人,走投無路之際,承蒙夫人收留才得以進這個家工作。夫人去世前託付我照看少爺,可我只是一介僕人,能做的只是照顧生活起居。剛才聽您說他鼓勵過您,我有些好奇,想聽聽你們的故事。今後在禱告的時候,也好把這個故事告訴夫人。」
原來少年的母親去世了……不過幸好眼前這位管家對他很上心,居伊替他感到難過的同時又有些寬慰。
斯旺又說:「作為回報,您要是不嫌棄的話……今晚就留在這裡吃晚飯吧?」
「當、當然不嫌棄,就是給兩位添麻煩了。」生平第一次,他要和母親之外的人吃飯了,居伊激動又緊張,說話磕磕巴巴的老毛病更嚴重了。
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結果被燙到,吐著舌頭放下茶杯,然後像回答老師問題的學生一樣,畢恭畢敬把三年前的故事說了一遍。他當時初來乍到,被人搶了報紙還不給錢,正失落的時候,有個男孩罵罵咧咧地出現,他剛開始有些害怕,後來才聽出他是在擔心他……
斯旺安靜地聽他說完,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所以您和少爺……並不認識。」
不認識就來人家家門口走來走去,進屋躲雨不說,還穿了主人的衣物,甚至答應共進晚餐——太不合禮數了。居伊羞愧地點了一下頭,腦袋快埋進胸口了。
正當他猶豫是自己主動離開,還是等人下逐客令時,對面傳來斯旺的問話,毫無責難之意,還帶著點試探性:「您……仰慕他?」
見居伊紅著耳根子點頭,斯旺又問:「想知道他是誰嗎?」
他當然想知道,做夢都想。
可是……
他今天才發現,中央大道一號到七號都是官方機構,從八號起才是民用主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