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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走了。」洛克的叔叔喊他回家。洛克還不想走,他笑嘻嘻跟朱利安勾肩搭背,悄聲說:「你看那小子多瘦,今晚又要挨餓咯。哦,我忘了,偽善的人不在乎這些。」
隨後他放開朱利安的肩膀,朝叔叔走去,邊走邊嬉皮笑臉,「我跟杜蘭探討慈善和偽善的區別呢,我們要交作業的。」
「怎麼不同學院交的作業是一樣的?少貧嘴,給我過來!」
這時,籠罩著科茨蒙的烏雲中閃過幾道光亮,旋即雷聲陣陣,瓢潑大雨傾盆而下。人們的驚呼聲瞬間湮滅在雷雨聲中。
廣場上的人群迅速四散開來,有的坐上馬車離開,有的淋著雨跑了。
中央大道上,居伊四處尋找避雨的地方,議事廳周圍都是官方機構,門口有人看守,他只能繼續往前跑。
一架馬車從他身邊疾馳而過,濺得他一身泥水,他在水窪的倒影中看到自己劉海貼著額頭,雨點打在臉上的狼狽模樣。
這個北大陸最北的國家,四月的雨冷徹肌骨,居伊止不住地哆嗦。他抱起雙臂四處張望,那扇黑色鐵門出現在他視野裡,中央大道八號。
像落難者找到了庇護所一般,居伊想也不想就衝過去,攏起手掌想要敲門時,理智阻止了他。
他和那少年只是一面之緣,不知道彼此的姓名,甚至連長相都沒看清。
那件小事對自己來說很重要,可對方或許從未放在心上呢?即便記得,這時敲開門會怎樣?這副狼狽模樣居伊不想讓他看到……想到這裡他放下了手,轉過身看著屋簷外被大雨淋得模糊不清的世界。
雨下個不停,居伊坐在臺階上,靜靜看著地面,水珠飛濺又消失,屋簷下的一方天地裡,他感覺自己是被保護著的。
一雙在黑色裙擺下若隱若現的黑鞋出現在視野裡。
居伊抬起頭看到穿著黑色及地連衣裙的中年女子,傘面陰影下的她面容嚴肅,正垂眸看著自己。
那視線像把刀,居伊慌忙起身,弓了弓身說:「抱歉,我這就走。」或許是這家的女主人,看到自己這副和流浪漢並無二致的模樣,一定很嫌棄吧。
「請等一下。」黑衣女人收起雨傘拾級而上,和居伊平視,「您是來找少爺的嗎?」
她說的是少爺,莫非她不是這家的女主人,而是僕人?居伊沒想好怎麼回答,他不是特意來找她家少爺的,可也不是沒這個心思。
黑衣女人繼續說:「我見過您幾次了,每次您都是仰頭看窗戶,也不敲門進來。所以我在想,您是不是認識我家少爺?」
沒想到三年來他佯裝路過,默默仰望這裡時,她也在看他。居伊侷促地笑了笑,如實回答:「三年前,他……」他斟酌著措辭,「鼓勵過我……」
女人眼中閃過一絲訝色,旋即又恢復嚴肅,她走上臺階掏出鑰匙開啟門,轉頭對居伊說:「少爺不在家,進來等雨停吧?」
這棟仰望了三年的房子,終於有機會進來了,居伊遲疑了片刻還是決定踏入。
但她沒讓居伊繼續往裡走,而是指了指玄關邊的小門說:「這是我們僕人休息的地方,我能為您提供的只是這種程度的幫助,如果不嫌棄的話……」
他只是避雨的路人,受到這般善待已經很感恩了,怎麼還會嫌棄。居伊慌忙擺手:「太感謝您了。」
雖然是給僕人用的休息室,但屋子很寬敞,擺設說不上奢華卻也精緻整潔。
居伊環顧四周,身後玄關的地面上腳印還沒幹,低頭看看自己,褲腿上還沾著泥漬。他侷促不安地縮了縮腳,又無處可站,不敢進屋就一直站在門口。
黑衣女人推著一個帶輪子的火盆過來,見他還站著,看出他的心思,便說:「沒關係,進去坐吧。」
居伊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