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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天府丞的聲音,讓蘇文成猛地回過神來,抓著令牌的手陡然一緊,斂去臉上的異色,沉聲道,“那賊人如此狡猾,定然是個慣犯。這令牌定是他從鄒府之人身上所盜,只為日後出入鄒府行竊方便。如此惡賊,打死才是正道。那些財物能追回自然好,追不回亦不要緊,當下最該做的,便是張榜將賊人已誅的訊息貼出去,以安京都百姓之心。”
“是,是,是,蘇大人所言甚為有理。下官即刻便讓人去辦。”順天府丞忙點頭應和,暗地裡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裡暗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不論這令牌是怎麼回事。如今蘇大人既講了是賊人所盜,那就是賊人所盜。他可不想因為此事,沒得功勞反而被鄒、蘇兩家記恨,被說成是造成他們翁胥生出嫌隙的最魁禍首。這兩家,可都不是他得罪得起的呀。
“嗯,”蘇文成一臉嚴肅老成地點了點頭,捏著令牌的手緊了緊,又忍不住望著順天府丞道,“這令牌……”
“大人放心。那些官差都是嘴嚴懂事的,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這令牌,他們都沒看見。”順天府丞再次賠笑拱手。“嘿嘿,都沒看見。便是那賊人,也被就地掩埋了,若是曝屍荒野驚了路人,那可不好。”
居京不易,居京為官當差更不易。很多時候,面對比他們身份地位高的,他們就得裝成是瞎子聾子,不能看見的就得裝著看不見,不能聽見的就得裝作聽不見。甚至,還得裝成傻子,明明看出了其中的彎彎繞繞,也得裝作啥也不懂。
“那這案子就這麼結了吧,失竊財物不論追不追得回,我說過的承諾都不變。待會兒我會讓府中的管事將一百兩銀子送來,權當給大家大冷天在外跑腿的茶水錢了。”蘇文成一面說著,一面抖了抖袍角,站起身來。
順天府丞忙躬了身子相送,嘴裡一面說著“不敢,這都是他們應該做的”之類的話語。直到蘇文成的背影消失在大門處,他才轉身拭了拭額頭的冷汗,心裡暗叫一聲:“我的娘哎,怎麼讓我碰到這樣詭異的事了?老丈人叫了人去偷女婿家的財物,臨了還一把火燒了人家的祠堂?這叫什麼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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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給我……水……”仰躺在床上閉著雙目的蕭瑾揚嚅了嚅乾燥發裂的唇,左右轉著頭,像是靠著鼻間的氣息尋找著水源。
“嘿,你還真不客氣,昏迷著也不讓人消停。”從屋子外經過的綠蘿本想裝著沒聽見轉身離開,走出幾步後又回到了窗旁,探頭看了一眼,嘟著嘴做出一副抬手拍他的動作,轉頭看了一眼身後蘇雪房間的方向,又直接轉身走到廊下的大水缸旁,用木瓢舀了滿滿一瓢水,來到屋內湊到蕭瑾揚的唇邊,“水來了,好好地喝個夠吧。”
唯一的炭爐都給你們主僕了,如今好不容易才燒開了一壺水,能讓沒有炭爐取暖的娘子喝著暖暖身子,你倒又惦記起來了。
冰冷刺骨的觸感讓昏迷中的蕭瑾揚前湊的唇不自禁地往後縮了縮,整個人顫了一下,緊閉的雙目緩緩睜開。
朦朧中,他覺得自己的眼前有些黑暗,而暗暗中,又似乎有一大片清澈的水源。刺骨的冷水正貼著他的唇瓣,並向他的鼻間湧來,讓他一時忘了乾渴,心頭一駭,腦袋猛地往後一縮。
“嗒……”水瓢中的冷水從弧形的瓢口滴落在他身上所蓋的被面上,發出滴滴嗒嗒的聲音,緊跟著卻是綠蘿氣極敗壞的聲音,“哎呀,我們的被子……你,你怎麼這麼壞?我們統共才得了三床被子,好不容易才勻出一床給你們,竟被你如此糟蹋了,你,你就這麼睡著吧,別想我們娘子再發善心,再拿被子給你們蓋了!你還想喝水?連冷水都別想,就這麼渴著吧。”
話聲落下,綠蘿一轉身,端著盛滿水的瓢又突突突地躥了出去。
蕭瑾揚微張著嘴愕然地看著她迅速消失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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