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她的額頭,很好親(第2/4 頁)
而這樣的老臣是他翻身的最後籌碼,亦不能再等。
見他不推脫,歐彥深欣慰地笑,“端陽宴戶部尚書提及水患賑災,皇上仍記得王爺當年的方策。可見皇上仍記著王爺,事情並非毫無轉機。眼下正是朝廷用人的時候,老臣舍一把骨頭,傾盡所有供王爺差遣。”
說著顫巍巍作揖,李辭忙抬起他胳膊,“老師的意思我明白。無奈如今這副樣貌,又遠離廟堂,只怕有心無力啊。需等下月中秋宮宴,看皇上對我如何評判。太子熱孝已過,若有意用我,皇上必有示意。若不用我,恐怕要辜負老師的心意了。”
這話說得十分委婉,實則將難題拋給歐彥深,讓他去皇上耳邊吹風,重新提起李辭來。
歐彥深雖在內閣,又管著禮部衙門,得力門生卻不多。
如今朝野當中屬蕭家勢大,即便是他歐彥深的門生故舊,也不好說完全向著他。除此便是花銀子走貴妃門路提拔上來的庸才。
早年歐彥深上書參過蕭將軍擁兵自重,有礙社稷安穩,已與蕭家鬥得水火不容。因這層芥蒂,即便重與蕭家交好,恐怕不容易取得信任。
依他清高的性子,自不屑與貴妃黨羽為伍,如今落得不尷不尬的境地。
歐彥深老了,家門擔子落到幾個不成器的兒子身上,豈有不急的?一旦卸任,歐家榮光便一去不返。不然也不會孤注一擲,冒著風險私下接觸皇子。
老師近兩年不曾看望過他,一來便是為權。師生情誼終究敗給權勢爭奪。李辭心中雪亮,雖有意利用歐彥深東山再起,卻難免心寒。
這夜,他輾轉臥榻難以成眠。
碧紗櫥外,絮兒卻睡得格外香甜。
許是審燕王府那兩個家丁累了,許是放燈乏了,橫豎這份累都是因嫁給他而起。
李辭睡不著,趁十五月色破天荒下床,往碧紗櫥外羅漢榻走去。
一番搜腸刮肚,總算尋個正經由頭說服自己,是去探望她,聊表歉意。
月照松窗,花木躺在月下也似打著瞌睡,昏沉沉的。絮兒側身睡著,壓得腮肉輕疊,隨呼吸節律輕起香鼾。
李辭看她一眼,然後看月。
從前不知詩詞怎的總把相思寄明月,如今想來,該是諸多情愫在月下泛起朦朧光暈,即便是圈套,也叫人生出衝動往裡鑽。
俯身靠近,藉著月輝窺她的臉,睡亂的幾絲鬢髮潤了些汗,沾在她飽滿的額頭。
他提起指頭替她整理髮絲,動作輕緩。
夜風徐徐,屋外蒼竹簌啦啦地響,李辭咬唇輕笑,還是絮兒料理的竹林。
七夕那日,他睡在床上聽她同竹子窸窸窣窣講話,什麼小可憐,什麼乖乖,什麼小髒寶,回想起仍覺天然可愛。
清風襲來,捲起廊下月季淡香覆在她臉上,倒比任何脂粉都香。
李辭沒忍住嗅了嗅,又為自己不夠坦蕩的行為惱怒,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上回親她手心已不夠磊落,今番趁她睡著的親密舉動,有違他做人的一貫準則。
大概喜歡一個人就是場顛覆舊秩序的謀反,足以把他恪守二十年的君子儀軌摧毀。
前路晦暗不明,生怕絮兒跟著他受苦。可當看見她的臉,又覺世間沒什麼可怕的。
正想得出神,絮兒一把拍住他的手按到臉上,“蚊子!”
順勢撓了撓臉翻身平躺,估計是沒醒的緣故,語氣發悶,黏糊糊的,“集美,怎麼不開蚊香液啊。用完了嗎?趕緊下單。”
李辭抽開手,轉而撐在床頭聽她嘟囔不著邊際的話,又惱又樂。或許真如她所說,成親那日中了邪,性情大變。
窗外漏壺滴滴流著水,草間蟲子蟄蟄叫得急,催他一顆心跳得飛快。
李辭仿若陷入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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