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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玉媚:「早晚都要交給他,霍璋多疑,再拖下去對我們沒好處。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時運這東西誰又說得準?今天我認了這命,或許明天就該輪到他了。」
她起身走到屋角供奉的佛龕前,點了一柱香燒上,她疲憊地說:「我拜拜菩薩,你去吧。」
趙雲今在庭院的洗漱臺前補妝,她有些累了,身體歪歪斜斜倚著一側鑲木的牆壁。
翠竹鮮花,鏡子佈置得古色古香,不像洗手間,倒像是花園。
江易進來,站在她身後:「腿怎麼了?」
趙雲今動了動腿,膝蓋上紗布的纏繞感清晰傳來,她嫣然一笑:「前天晚上和霍璋玩老漢推車,地磚硬,跪青了。」
趙雲今顯然以激起他的憤怒為樂,她還要再說,江易先一步矮身半跪在她面前,雙手探入進裙底。
江易骨骼修長,手型漂亮,曾經西河的賭神給他把過手,讚賞這是玩牌的好苗子,趙雲今見過他將一張紙牌置於兩指間翻飛的模樣,如躥入花叢的蝴蝶令人眼花繚亂,見過他在賭桌上用這雙手偷梁換柱,也見過他在建築工地扛沙袋搗水泥,在殯儀館撣爐灰,抬死屍。
江易手上的繭子是常年玩牌磨出來的,常人發現不了,只有當它觸碰細膩皮肉,那摩擦而過時肌膚產生輕微戰慄才能讓人感覺到存在。
江易三兩下解開紗布,撩起她裙擺。
——膝蓋沒有淤青,那是道口子,沒仔細處理過,釘子上的鏽跡刺破面板,已經感染了。
趙雲今倚在洗手檯上,沒有阻止,也沒有說話。她盯著江易頭頂的冷硬發旋,思緒驀然回到高考結束的那年夏天。
那是趙雲今唯一一次見江易得體的穿著——ktv服務生的襯衫、馬甲、還有脖子上的紅領結。
他筆直挺拔,清俊疏離,冷得自成一格,哪怕只是兼職的打工仔,在一群服務生間依然鶴立雞群。
有女孩心儀他,專門點了他在包廂服務。
畢業聚會,趙雲今麥霸,搶了麥克風唱得停不下來。
江易站在角落,開酒瓶,補零食,收拾垃圾桶,給水果擺盤,兩人昨夜吵過架,疏離得像是從未見過、不認識彼此一般。
趙雲今故意氣他,肆無忌憚和二三損友情歌對唱,笑得哄哄嚷嚷擠在沙發上。
他注意力卻只在手頭的工作上,一言不發,甚至連一個不滿的目光都沒有投過來。
趙雲今以為他不在乎,直到後半夜,她去洗手間,剛進門被人粗暴地按在洗手檯前。
同樣的姿勢,同樣的位置,只不過那晚江易扯下來的不是紗布,是她的蕾絲底褲,細細的一條掛在高跟鞋底的跟上。
趙雲今渾然不覺死期將至,環住江易的脖子,尾指挑他紅領結,笑吟吟的:「阿易,這個好襯你啊。」
於是,她心心念唸了一晚的領結被江易拽下來。惡人有天收,可趙雲今慣會折騰人,連老天見了都頭疼,這世上只有江易治得了她。
她被江易用那根領結綁住了手腕,男人貼伏下來咬她耳朵,一字一句問:「趙雲今,你是不是想死?」
洗手間外門沒鎖,只掛上了暫停使用的標牌。一牆之隔的人扯著嗓子唱歌,走廊上高跟鞋的聲音嗒嗒而過,一下,一下,又一下。
趙雲今被洗手檯的大理石冰到顫抖,晚上喝的那點酒全清醒了,帶著哭音告饒,可江易將她這一晚的累累罪狀全記在心底,偏執濃烈,愛意滾燙,任她怎麼服軟求饒都沒用——他像破籠而出的噬情獸。
趙雲今頭腦發脹,鼻子一酸。
被他弄哭了。
……
江易起身,紗布丟還給她:「去打破傷風。」
趙雲今從回憶裡醒過來,就勢坐到洗手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