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自己敗露行跡之日已然不遠了(第1/2 頁)
盼妤低頭一看,正是自己日常強迫薛紋凜披的那件了,她眼光在男人身上溜了一圈,恍然,“身上這件哪裡來的?”
問完自己倒是先一愣,盼妤趕緊偏移話題,“按理你也是共犯,那捕頭如何肯放你進來?你應當在天楷府中好好待著,如今看來,那才是安全。”
薛紋凜見女人麻溜地將披風穿上身,卻還不提自己的處境,反倒一個勁指點自己,頓半晌輕聲啟口,“自我進來已久,你諸多問題沒有一個與自己安危有關,這是刺史府牢獄,你還未思及嚴重性?”
被問得一愣,女人反而側首去看他身後。
薛紋凜又無奈,“此刻說話很安全,那捕頭和天楷府中之人打擂臺呢。”
“所以你——偷溜進來的?”
盼妤瞠目,頓時擔心他會被那不分青紅皂白的捕頭順便一同扔進牢裡。
薛紋凜看錶情便知這女人在擔心什麼,懶懶撩起的鳳眸透著冷感,“何長使帶著她們在與捕頭打擂臺。”
這番話不但沒有令盼妤開懷,女人面色反而顯得沉重,“你確定?”
“如假包換的刺史。”
盼妤毫無顧忌表現著無法舒展的眉眼,看著玄色披風籠罩下的頎長身姿依然單薄,鬼使神差將心底的關心說了出來,“洛屏的夜比濟陽城還要寒涼,夜露披身於你無益,近幾日你不要來了,今日有什麼叮囑一併快些說了吧。”
暈黃的光線氛圍無法呈現薛紋凜的臉色,她看不出他是不是蒼白如舊,只單純認為奔波和思慮過甚於他終究是負累。
若是自己的安危,自然還得自己來解決。
薛紋凜的眉尖果然在聞言後拉成直線,他退後兩步,習慣性單手撐著捕頭喝酒的那張桌子邊角,在盼妤幾步處緩緩坐下。
彷彿因得了支點,披風裡的手臂才伸出來手勢自然地撫著額角,他半垂首靜靜聽盼妤繼續說話,偏偏女人好巧不巧正是天人交戰的關鍵時刻。她頂著“林羽”的臉,如何能暢所欲言洛屏的時局利弊和危機,只好以不露餡為目的,句句斟酌著詞語。
“我這麼說,有我的道理。如今你也明白,捕頭所謂的證據幾乎不叫證據,我想大約是我們回程時被人盯了行蹤,所以對方將錯就錯把我們推到臺前。”
“這件事,天楷府中那婢子定有功勞,她和那阿碧是少數能接觸帕子之人,所以我才想不通,她為何要從善如流縱容捕頭打天楷的臉,又或者,他們的目標是我們?”
“但我感覺又不是。至目前,我還未受到什麼刑訊逼供和威逼對待,這牢房唯一出現過的人便是姓秦的,他對審問我細節似是興致不高。且其人當時在府中的姿態,看著與天楷的對立不像作假。”
“我從他對我的試探之意中看不到殺心和太多敵意,但這個結論反而似是對你不利。”
薛紋凜轉身回望地牢進門轉角處,伸出掌心攔了攔,低磁冷質的嗓音像音律輕輕繚繞,“我知道你打算說什麼。”
盼妤沉默嘆氣。
如若捕頭和天楷真是對立,捕頭還與何長使不對付,這豈非說明,何長使與天楷勾連不清?這假設從薛紋凜進牢探訪的行為幾乎立即應驗,若真是何長使替天楷府中在撐腰,那洛屏不就危矣?
關於洛屏這小地界的刁鑽難養,盼妤心知肚明。
這裡最靠近三域交界“北瀾之地”,當年讓薛紋凜苦苦鏖戰且吃了大虧的“洛屏之役”其實真正就發生在“北瀾之地”。
之所以由洛屏命名,完全是因為堂堂攝政王當時一時不察且遭遇滑鐵盧的癥結在洛屏。
這小地界重要性在於其漫長的水域線,偏偏小城無法駐紮納養大量兵力,水域線上一旦遭遇奇襲則難以戒備防守,是交戰中最容易被切入的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