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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從這幾位被架在椅子上的陌生人旁邊經過時都忍俊不禁,或淺淺一笑或哈哈大笑,而且都向張友好地打著招呼。他們性情豪爽而幽默;溫厚而好問東問西,講究禮儀而無憂無慮,天天都忙於數不清的活計但又從不顯得慌里慌張,手忙腳亂。總而言之康維認定這是他所見過的最快樂的一個群體,就連那位總在窺探異教徒墮落跡象的布琳克羅小姐都承認表面上看來一切還很不錯。當她看到當地人都穿戴整齊,就連這裡的婦女也的確穿著紮緊下襬的滿清式束腳褲時,寬慰地鬆了一口氣。而她儘想象之能事地對一座佛教寺院詳細觀察的結果也不過發現一點點跡象從在某種程度上含混地帶有些性崇拜的色彩。
張介紹說這寺廟有自己的喇嘛,但香格里拉對他們管得比較寬鬆,當然也沒有那樣的秩序井然。
很顯然,在沿山谷較遠的地方分別還有一座道教的宮觀和一座孔廟。
“寶石是多面體的,”那漢族人說,“而且許多宗教都可能有適度的真理的。”
“這我同意,”巴納德熱心地說道,“我絕不相信宗派妒忌之說。張,你是個哲人哪,我一定得記住你說的那句話‘很多宗教都有其適度的真理’。你們山上那些同道中間也一定有很多賢能之人都明白這一點。我十分肯定,你說得很對。”
“不過,”張夢吧一般說道,“我們也只是適度的肯定。”
布琳克羅小姐並不為這一切所迷惑,在她看來這種氛圍似乎有懶散鬆垮之嫌。總之她固執己見。“我回去之後,”她緊抿著嘴說,“我要要求我們教會派一個傳教士來這裡。如他們嫌花費太大,我就對他們施加壓力直到同意為止。”
這種心態顯然是健康而正常的。就連很少同情外國傳教機構的馬林遜,都禁不住有些欽佩。“他們應該派你來,”他說,“當然,那還得看你喜不喜歡這樣一個地方。”
“喜歡與否這不算什麼問題,”布琳克羅小姐駁道,“我可不會喜歡這裡,那很自然——怎麼會呢?這是個自己應該去做什麼的問題。”
“我想,”康維說,“假如我是個傳教士我寧願撇開其他很多地方而選擇這裡。”
“要是那樣的話,”布琳克羅小姐急促地說道,“很顯然,不會有什麼成就。”
“可是,我沒有想過什麼成就。”
“那豈不太可惜了,光憑自己的喜好去做某件事這可不好,你瞧瞧這裡的那些人!”
“他們看上去都很開心自在。”
“沒錯,”她有些狂熱地回道,“無論如何,我看開始非得先學習當地語言不可。你能不能借我一本有關這方面的書呢,張先生?”
張操著優美流暢的腔調說:“那當然可以,女士,這我非常樂意。而且,可以這麼說,這可是個頂好項好的主意。”
那天傍晚,當他們又上山回到香格里拉寺,張馬上就去為她找到了書。
布琳克羅小姐開始還被那部由19世紀一個德國人編寫的大部頭嚇了一跳。她大概能夠猜出那是屬於不太嚴謹的“藏語速通”那一類東西。有那位漢族先生的幫助,還有康維的鼓勵,她開了一個不錯的頭,而且,很快就從中嚐到了甜頭。
同樣,康維也找到了不少樂趣,且不說他自己假設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在溫暖而陽光燦爛的日子裡,他總會充分地利用圖書室和音樂間,從而更加深刻了對喇嘛們良好的文化修養的印象,他們對書籍有廣泛的興趣,無論是古希臘語的柏拉圖論著還是英語的奧瑪學說;從尼采的哲學到牛頓的理論,還有托馬斯·莫爾、漢納·莫爾、托馬斯·穆爾、喬治·摩爾甚至有奧爾德·摩爾的著作等等、等等。唐維估計總冊數可能在兩三萬冊之間,而且他們到底用什麼手段來選擇和獲得這些書籍也很耐人推究。他也曾試圖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