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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巾盒擱在儀表臺，趙姮抽出兩張遞給他。

周揚開著車，他頓了頓，才道：&ldo;你自己擦擦，我不用。&rdo;

&ldo;……哦。&rdo;趙姮沾了沾滲進大衣裡的雨水。

她頭髮也濕了，又抽出兩張紙巾慢慢地擦拭。另外兩人沒有跟上車，此刻車廂內除了麵包車本身發出的噪音，再無其他聲響。寂靜的有些荒涼，趙姮沉下心來，過了會才能聽見雨水拍打車窗聲。

&ldo;害怕?&rdo;

趙姮聽見周揚輕聲問她。

她第一次身處這樣的空間，並不敢回頭，但也算不上太害怕，畢竟她不是一個人。趙姮揉著紙巾說：&ldo;沒有。&rdo;

周揚偏頭看她一眼，道：&ldo;裝修公司那邊你暫時別一個人去，那夫妻倆不是什麼好東西，萬一碰上，你會吃虧。&rdo;

&ldo;嗯。&rdo;趙姮把長發梳到腦後。

周揚卻莫名感覺她並不會聽他的，這女人主意太大。他索性不浪費口水，問她：&ldo;你現在想去哪?我要把孩子送回溫經理家。&rdo;

趙姮朝前看了看，說：&ldo;你隨便放我下吧。&rdo;

&ldo;是不是沒帶傘?&rdo;

&ldo;帶了。&rdo;早晨出門時下小雨，雨傘沾水不多，她套了傘套，小傘一直放在包裡。

&ldo;那我前面公交站放你下。&rdo;

&ldo;好。&rdo;

到了公交站，周揚儘量靠邊停，趙姮下車後直接跨上臺階，回頭跟周揚揮揮手。

周揚重新上路。

他時不時看一眼車外模糊的後視鏡。雨中的公交站臺四面透風，她裹緊外套，一手收住衣服，一手去掏包。

周揚收回視線，看著前方道路。過了會，他又瞥一眼後視鏡，卻見布滿雨珠的鏡中，她正揮著手，冒雨朝他的方向跑來。

周揚一怔，立刻將車靠邊，開啟車門沖她喊：&ldo;上車!&rdo;

又立刻解開安全帶，撲去將副駕門開啟。

趙姮氣喘噓噓地扶住車子，跨了上去。

&ldo;怎麼了?&rdo;周揚問。

趙姮展開握著的手機，微微喘著氣說：&ldo;溫經理……說他人在醫院。&rdo;

&ldo;先關門。&rdo;路邊不好停車，周揚重新上路，說，&ldo;電話掛了嗎?&rdo;

&ldo;沒。&rdo;趙姮開啟擴音。

電話中溫經理情緒激動，他一小時前呼吸困難被送進醫院，才恢復少許就看到了周揚發來的影片。他讓周揚來醫院，他要送孩子回老家。

結束通話，周揚抽出幾張紙巾塞給趙姮，紙巾盒見空了。他說：&ldo;你先跟我車，回頭你去哪我再送你。&rdo;

剛才眼看麵包車已經駛遠，趙姮連傘都沒撐就追上前，沒想到跑了一會前面的車就靠邊停了，快的讓她意外。但對方畢竟已經開出一段距離，她一路小跑，此刻滿頭雨水，依舊躲不開狼狽。

她沒拒絕，萬一溫經理再打來電話，不怕找不到人。

趙姮擦拭著自己，周揚將麵包車開得飛快，轉眼就到達醫院。

周揚問趙姮借走手機，囑咐她：&ldo;你就呆車裡，別瞎走了。&rdo;

趙姮點頭。

周揚給溫經理打電話，溫經理沒出來，來的是他家另外的親戚，幾人合力將孩子轉移到另一部車中。

周揚站在遠處，趙姮看見他回過頭，沖她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