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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rdo;

凌鹿一下子臉紅了。餘程安慰道：&ldo;沒事，第一次能做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我還記得我第一次做細胞實驗，種好了拿到顯微鏡下一看，哇，好多細胞啊，就特別高興地喊師兄來看。師兄看了一眼就嘲笑我說，你這個真菌培養得真好啊。&rdo;

凌鹿忍俊不禁：&ldo;那怎麼辦?換液洗掉嗎?&rdo;

&ldo;我那會兒也是這麼想的，加點抗真菌藥下去，多換幾次液不就行了?結果一個禮拜以後，真菌越長越多，細胞反而全死光了。師兄直接把我的板子扔了，還說要舉報我在保溫箱裡養蘑菇。我真是心痛，第一次的實驗成果啊，唉!&rdo;

凌鹿笑出聲，又重拾了自信。

就這樣，兩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已經十一點。

&ldo;糟了，你們宿舍門禁要到了吧?&rdo;餘程故作擔憂地看看時間。

&ldo;這邊宿舍沒有門禁的。&rdo;凌鹿吐吐舌頭，&ldo;不過是該走了。&rdo;

兩人換下白大褂，一起走到醫院門口。末班車早就開走了，餘程便領著他去路口等待計程車。

&ldo;餘老師，咱們兩個宿舍不順路吧?&rdo;凌鹿雖然心有不捨，還是乖巧地道，&ldo;我自己回去就行了。&rdo;

餘程道：&ldo;太晚了，你人生地不熟的，我不放心。再說今晚也要怪我忘了時間。&rdo;

凌鹿沒再堅持，只是笑著說了句&ldo;好吧。&rdo;

等了快半小時，一共才三輛計程車路過，還都是有客的。餘程早就猜到這樣的結局，於是順理成章地提議道：&ldo;要不咱們走回去吧?從這邊走到你們宿舍估計也就二十分鐘。&rdo;

凌鹿倒是很高興，好像早就想這麼說了，只是不好意思。

於是兩人並肩朝學生宿舍走去。醫院附近的道路非常寬闊，此時車輛很少，周圍萬籟俱寂。

&ldo;感覺整條馬路都是我們的。&rdo;凌鹿情不自禁地走到馬路中間，張開雙臂大口呼吸凌晨微涼的空氣，心情非常好。

&ldo;以前半夜在學校裡閒逛，也會有這種感覺。好像整個學校都是我的……&rdo;餘程含笑望著他，不時朝後方瞟一眼，確認遠處沒有車開過來。

&ldo;也是做實驗嗎?&rdo;

&ldo;嗯。&rdo;

&ldo;餘老師，你這麼喜歡做實驗，為什麼會來當中醫呢?不是西醫實驗更多嗎?&rdo;

餘程笑道：&ldo;因為我高中是學文的，報不了西醫。&rdo;

&ldo;啊?&rdo;

餘程打趣道：&ldo;難道我不像文藝青年?&rdo;

&ldo;不不不。&rdo;凌鹿想了想，露出一種天真的思考表情，&ldo;我覺得你身上有種書卷氣……不是書呆子的那種感覺，是像書生，唔，文人氣質?&rdo;他頓了頓，&ldo;但有時候你又……比方說做實驗的時候，給我講課的時候，還有……教我體格檢查的時候……&rdo;

他說著說著聲音低下去，臉上微微泛紅，很顯然是陷入某種意亂情迷的回憶。

餘程心情愉快，耐心地等他說下去。

&ldo;其實我經常覺得你像西醫。你不是說&l;病人是疾病的載體，是八大系統的集合&r;嗎?這哪像中醫說的話呀……&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