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枯水石礁(第3/5 頁)
人鬍子拉碴的,越來越不愛修飾,這讓六十多歲的他,看去已經老態龍鍾。
人哀莫大於心死。從最後一次見到琚清婉,他始終沒能夠將她清理。獨自到清漣莊想去埋葬的記憶,春來還是發幾枝。
特別是人到暮年,家庭生活的種種不如意,讓他心裡懷舊都像淋過春雨的枯草,每夜瘋長。
按理說,鬱煌言再傻。面對極可能是莫須有的初戀,他也不應該到老了,仍然傻傻的忘不掉。
傻到才下眉頭,又上心頭的執著。
十幾年沒見面,從袁不圓和石海燕的對話中,琚清婉極可能已經掙脫肉體的束縛哦,暢遊在塵埃的天地。在和雲霧星辰交際的同時,還衝他狡黠的眨巴著,那雙栗色和白色分明的,包含神情的雙眼。
在鬱煌言的感覺裡,琚清婉一直都沒有走遠。隨著年齡的變老,已經沒有性的需求,他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和琚清婉靠的這樣近。
鬱煌言變得衰老而幼稚,頹唐而多情,淚水常浸溼夢中的枕巾。雪伊梅對鬱煌言的心境,起了很大的作用。
她不僅沒能因為共同生活的歲月,向丈夫敞開心扉。而是隨著歲月的灰塵,用固執,把自己包裹的更加嚴實。
用她的沉默和冷落,愚公移山似的,把鬱煌言的感情往琚清婉身邊推去。而且是決然,不知回頭的那種。
雪伊梅這些年性格、行為大變,已經不再是因為家庭出身不好。每天膽膽競兢,耷拉著腦袋,彎著豆芽腰,讓人同情的心裡酸澀的少女。
她也老了,前幾年煤礦企業提前內退,才剛四十來歲,雪伊=梅就進入了內退大軍。
此後,吃足了苦頭。為了十幾元錢,拉過板車,幹過花圃零工。人似乎又回到了抬不起頭的年代,遠離多年的憂鬱,重新壟斷她的生活。
現在一切都熬過來了。她和鬱煌言都領取穩定的退休工資,工資雖然遠遠比不上事業單位、政府部門,但保持溫飽還是沒有問題的。
如果把社會人群,按三類九等來劃分,她也是生活在七、八等之間。按俗話說:人家騎馬咱騎驢,後邊還跟著個布攆的。
只是奇怪的是,她年齡越大,越來越有控制慾。雖然,她能領導管理的人只有一個……這就是鬱煌言。但她不知道的是,鬱煌言屬於疤痕體質,琚清婉自以為輕輕劃開的創口,終生難以消除。
……是的,有的女人,就是這麼奇怪,永遠出於“為你好”,要改造你,而且,是天天都有改造的地方,永不滿足,永無止境!
雪伊梅就是這樣一個,在剛屆中年以後,就成為了堅韌不拔、孜孜不倦改造丈夫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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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需要改造。鬱煌言態度再好,怎麼努力改正自己的不是,還是永遠難以達到她的滿意,具體的表現就是嘮叨。
煩心的嘮叨。
最終兩口子形成了固有形態:外人面前好夫妻,進家就是好鄰居;居住同屋不同房,勉強同房不同床;即使同床不同被,常態就是背靠背。
最讓鬱煌言可怕,幾次三番的想逃離家庭出走的,是獨生女兒的性格變異。
這個新新人類,是個精緻的唯我主義者。
她和母親形成的兩面夾擊,使鬱煌言麻木的,進家就等同於入了囚室。
如果鬱煌言面對雪伊梅,就像和石雕木刻生活。而女兒則是普希金《金魚和漁夫》故事裡,貪婪自私,勒索步步緊逼的老太婆。
每天,鬱煌言都要在女兒吃飯前,結束自己的餐飲,菜嗎都是上幾頓剩下的。
新菜鬱煌言是不吃的,因為他吃飯時,新菜還沒炒好。就是炒好,他也無法下筷子,誰知女兒他們愛吃什麼菜?萬一自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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