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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開竅了。

明明年紀相差更小，但辛翳有點什麼私人的事兒，卻對他們張不開嘴，什麼都去纏著先生問。

這會兒要是連開竅都是找了個長得跟先生模樣相差無幾的女人，先生泉下有知不知道會不會氣得想坐起來打爆他的頭!

原箴不敢多想，趕緊收回眼神看向辛翳。

辛翳將牘板遞給他, 道：&ldo;如你我所猜測, 幸而前幾日我們在郢都的時候, 突然決意將兩萬楚軍送至黃河南岸諸城待命。糧草線路就要吃緊了，但畢竟上陽靠江，楚國大船多在漢水與雲夢澤一代，想要船隻過去, 必須要從陸上運送不可。大船幾乎不可能運送, 小船要送過去怕是也要很長時間。&rdo;

原箴：&ldo;但船隻對上陽極為重要，我們在上游，對魏國也有優勢。可惜之前上陽的船隻早被晉人退兵的時候一把火燒了。&rdo;

辛翳：&ldo;黃河水險，晉國造船技術僅次於齊國，渭水汾水水運發達。我們如果運船實在麻煩，要不要考慮先去掠奪渭水沿岸的晉國城池, 奪船來應對魏國。&rdo;

原箴：&ldo;如果魏國打算與我們長期開戰，那奪船有利於我們佔據更多主動。但若魏國只是想突擊試探，我們兩線開戰，怕是會失去先利。&rdo;

辛翳沉思：&ldo;你聽說過芮城吧，就在少梁下游，是汾水、渭水、洛水與黃河四水相接處，河面寬廣，河運發達，晉國造寶船多於此地……如今晉國帶不出來訊息，你派些人去探一探芮城，畢竟只要我們佔據上陽，就一直需要船隻，大軍北上的事情魏國不知道，晉國也不知道，突襲芮城不是不可能。派人打探一番，再做圖謀。&rdo;

原箴：&ldo;是。我看商牟的意思是先主動迎擊魏國，那兩萬大軍先壓住不動。&rdo;

辛翳：&ldo;修書給他，既然虎符已給，戰場上的事可以事事匯報，卻不必等我回復。這次放手讓他去打，別讓魏國覺得可以蹬鼻子上臉了。就讓他警醒點，魏晉曾有過聯姻，魏妘仍是太后，提防一點晉國就是。&rdo;

原箴點頭，拿過牘板來，稍稍沾墨，將他交代的事情寫下。

辛翳：&ldo;對了，讓商牟查探一下那個小晉王的事兒。以前只聽荀師說過要提防白矢，還沒怎麼聽說過這個小晉王。總覺得不簡單。&rdo;

而在那頭，南河望著褐色麻布的床帳，半晌才回過神來，她一下彈坐起來，屋裡只有靨姑在，她扶了扶腦袋道：&ldo;讓宮之省請秦王來。師瀧、樂莜也來。&rdo;

待到秦王走進主屋，南河也早已穿戴好，快步走出來，道：&ldo;收到訊息，魏軍已經開始攻打上陽了，我們也該出發了。&rdo;

秦王一驚：&ldo;魏國來的這樣快，這豈不是沒有理由‐‐&rdo;

南河：&ldo;如今打仗，哪裡還要理由。真要是到了不得不編個理由的時候，也盡可以拿&l;身為親家的晉國被楚國攻佔上陽，魏國不得不幫&r;這樣的鬼話來。&rdo;

秦王：&ldo;那我立刻讓人拔營，步兵行路，我們行船，不如先到晉國芮城待命。芮城順水行舟到上陽可要不了多久，到時候如何行事我們再商議。&rdo;

南河點頭：&ldo;好。&rdo;

上陽。

軍營前的空地上，濛濛小雨的陰暗天色下，十幾個人沉默的跪成一排，空地另一邊，各百將正在列陣清點人數，已經準備好的百隊正齊步跑出軍營，跟上拔營的隊伍。

若是登高，已經能看到長長的隊伍如雨後搬家的螞蟻，細細窄窄的沉默的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