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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
是他?原來步步為營,苦心設陷的人居然是他。那瞬間,君羽恍然覺得什麼都碎裂了,一點一點在心底震盪潰散。只有昨夜的話在耳邊迴響:“太過脫俗的人,心性難測。公主,你可要當心了!”
謝混沒有迴避她的目光,坦然望著,眉宇間浮起莫測如晦的淺笑。
剎那交錯而過,他徑直站到大殿中央,在司馬元顯身邊跪下,朗聲道:“臣謝混叩見陛下。”
太后也頗感意外,蹙眉問:“你就是謝混?果然有傾城之姿。去年事發當日,你可跟他在一起?”
謝混唇微動了一下,坦然微笑道:“回太后,臣與司馬公子相談甚歡,一直醉飲到深夜才回去。”
桓玄身體猛顫,不住地喃喃說:“你們……聯手害我……”
“桓玄,事到如今了你還狡辯!太后,斷不能把公主嫁給這種虎狼之子!”許多臣僚私下與他有間隙,正好落井下石,集體隨聲附和。
只有殷仲堪出來主持公道,說:“臣看此事有些問題,真假還待商榷。張貴人是王國寶進獻入宮的,跟桓玄應該扯不上太多關係,請太后再斟酌考慮。”
太后等了好半晌才開口道:“這樣罷,免去桓玄兩州刺史之職,暫聽發落。就算你不是主謀,也跟這件事脫不開干係,與公主的婚事就算了吧!”
“臣是冤枉的……”
太后擺擺手,對身邊侍衛說:“你們愣著幹嗎,還不把他押下去?”
侍衛們領命,都懼怕他身上的餘威,不敢硬拉。桓玄見辯解無望,最後看了一眼君羽,那目光像在說:“我不會放過你的!”隨後甩袖揚長而去。
看著桓玄被押出去,殷仲堪多少有些氣不過,回身質問謝混:“你說你們當天在一起,有本事拿出來真憑實據!”
謝混眉尖輕佻,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說:“殷大人您真厲害,居然猜得出我留了一手。”他抖了抖腕子,從袖口滑出一封信箋,夾在指間說,“這——就是司馬公子當日約我的信,大致內容都在裡面,請太后過目。”
司馬元顯臉色微變,劈手想去搶,被謝混輕易躲過:“司馬公子,給人的東西,不好再要回去吧?”
他心知那封信是前幾天才寫的,又不好說明日期,如果現在反悔,不等於自己抽自己嘴巴。只能眼睜睜看著內侍監將書信呈上去,太后拆開瀏覽了一遍。眾人暗窺著她的表情,只見太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胸口起伏不定,呼吸漸次沉重起來,好半晌才沙啞著嗓子開口道:“元顯,看你乾的好事!”
司馬元顯渾身發顫,剛才的得意早不見了,指著身邊人說:“不不,是他害我!謝混,你這個卑鄙小人居然出賣我?!”
謝混面不該色,眸中寒光一閃,旋即淡淡地望向他:“司馬公子,你敢說這信不是出自你的手筆?你敢說你沒有暗中拉攏王恭那個叛賊,想借我謝家的北府兵,來推翻朝廷?”
司馬元顯嚇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一直重複著:“我不想造反,我沒有背叛朝廷,只不過想多要一點兵權,我沒有造反……”
“這麼說,你承認這封信是你寫的了?”太后冷冷逼問。
司馬元顯垂下頭,無聲地點了點。會稽王立刻離開席位,跪下求饒道:“太后開恩,犬子一時糊塗,請您看在同室宗親的份上,從輕發落。”
“你們……”太后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殿下半天說不出話來。這件事雖不比弒君罪大,但是牽扯上勾結叛賊就已經夠受了,更別說私調軍隊造反。當著滿朝百官的面,她就是有心包庇,也實在遮掩不過去。
“傳哀家旨意,免去司馬元顯一切職務,暫扁為庶人,一年之內不準踏出會稽王府半步,否則定斬不饒。至於謀反嘛……哀家估計他也沒這個膽子,不過是小兒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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