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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舉,是要逼沈曼冬現身。
「這樣一來,只怕紫薇教那邊也不會安生了。」滿江雪說。
「有本事就來雲華宮搶人,」謝宜君笑得輕蔑,「南宮憫到底要找什麼,這事交給你,去查清楚。」
「那聞詢而來的名醫們你打算如何應對?」滿江雪問。
「找個得病的丫頭來便是,」謝宜君說,「見過尹秋的人不多,我說誰是誰就是。」
滿江雪將匕首掛回腰間,起身道:「好。」
第17章
窗沿積了點薄雪,霜香裡摻雜著冷梅的味道,尹秋伸手摸了點雪下來,趁夫子轉過背去時,偷偷將指腹蓋在了痠痛的眼皮上。
冰冰涼涼的觸感消解了一些不適,但那點雪很快就融化了,難忍的酸澀很快又捲土重來,尹秋眼皮發燙,連帶著腦子也有些發熱,她昏昏沉沉的聽著夫子的聲音,攥著筆桿子的手略有些吃力。
學堂有好些個課室,尹秋這處都是同她一樣入學遲,還認不得幾個字的弟子,年齡參差不齊,十七八歲的有,六七歲的也不少,早上夫子考了尹秋和傅湘的功底,發覺傅湘是讀過一些書的,便將她送去了另一個課室念學。
這裡的同窗比尹秋來得要早,都已熟悉過了,放了學,便都成群結隊地去飯堂吃飯,尹秋生性內斂害羞,還不知怎麼與他們相熟,只得落了單,一個人行在最後。
「尹秋!」傅湘站在飯堂外的走廊上,沖尹秋招手。
「來了。」尹秋一邊應一邊跑過去。
「好冷啊,」兩人碰了頭,傅湘便拉著尹秋的手問,「你學得怎麼樣?」
「還行,」尹秋說,「你呢?」
傅湘笑:「都是以前學過的,沒什麼大問題,你要是有什麼不懂的,記得來問我啊,我教你!」
尹秋回了她一個笑,兩人排著隊領了飯食,挑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席間不斷有人來同傅湘打招呼,傅湘也趁機將尹秋介紹給他們認識,一來二往的,整個飯堂倒顯得她們這處最熱鬧。
「你交了好多新朋友。」尹秋有些羨慕地說。
「來都來了,自然要和同窗們打好交道不是,」傅湘夾了幾筷子肉給尹秋,說,「你眼睛怎麼這麼腫啊,沒睡好麼?」
尹秋垂下頭,說:「嗯,沒睡好。」
「我也差不多,」傅湘說,「我認床得很,以前在家裡睡的都是軟榻,這裡的床都硬邦邦的,硌死我了。」
傅湘雖自小便被傅岑送去了外地,但也一直是錦衣玉食的大小姐,吃穿用度自是貧苦人家比不了的,尹秋過慣了苦日子,有張床睡對她來說已經很好了,她當然不會在起居方面感到不適應。
「你不想你的家人嗎?」尹秋問。
「都死光了,想也沒用啊。」傅湘表現得隨性。
「那你以前住在哪兒?」尹秋又問。
「一個郡縣,很遠的,」傅湘說,「某天夜裡發了洪水,一夜之間把整個兒村子都給淹了,也算我命大,那天晚上我不在村裡,頭一天就跟著奶孃去了縣城,後來官府攔著不讓回去,我和奶孃也走散了,再後來又想起我在金淮城還有個親爹,這才一路要著飯回來的。」
她話說得平平淡淡,如同是在講述旁人的經歷,尹秋卻很能感同身受,說:「你一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罷?」
傅湘喝了口湯,含糊不清地說:「也還好啦,我從來就不是嬌生慣養的,沒幾天就習慣了,就是和奶孃走散的時候,我哭了一次,後來就沒有哭過了。」
午時有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吃過飯多數弟子們都會回房小睡片刻,尹秋和傅湘昨夜都睡得不踏實,便也回房打算養養精神,時辰一到,兩人便都被院中的弟子們吵醒,跟著去了練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