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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把眼淚擦乾,」葉芝蘭拉起尹秋的手,「走罷。」
尹秋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卻見葉芝蘭並未帶著她往弟子院的方向行去,不由地問道:「去哪兒?」
「你不是想去找師叔麼?」葉芝蘭側目瞧著她。
尹秋訝然,心中頓時一喜,卻又停下了腳步,猶豫少頃說:「要不,還是算了罷……」
葉芝蘭說:「怎麼?」
尹秋吸了吸鼻子,扯扯嘴角說:「你說得對,是我太不懂事了,師叔很辛苦,我不應該去打擾她的。」
葉芝蘭面露欣慰,又問:「決定好了?」
尹秋點點頭,滿含歉意地說:「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葉芝蘭「嗯」了一聲,說:「那就回去罷。」
兩人回到了弟子院,入了房,葉芝蘭在床邊守了會兒尹秋,等尹秋呼吸沉穩睡著後,她才熄了燭火輕輕推門而去。
聽到門被緩緩關上,尹秋睜開酸澀的眼,在黑暗中又壓抑著動靜哭了一會兒,到了半夜才終於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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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明光殿。
「聽芝蘭說,那孩子昨晚偷跑出來要找你。」謝宜君捧著茶盞,手腕上的佛珠碰在杯壁上,發出聲聲輕響。
「我聽說了。」滿江雪坐在一側,目光落在殿外掃雪的弟子身上。
「看來是把你當成娘親了?」謝宜君含著笑。
「想是初來乍到還不能習慣,」滿江雪說,「你找我來是要說什麼?」
謝宜君摒退了左右弟子,說:「既然人接回來了,我想著,就該早點放出訊息,曼冬若是還活著,聽聞此事該是會回來看那孩子一眼。」
滿江雪側目看向她,沒有很快回話。
「紫薇教那邊的用意不難猜,」謝宜君說,「南宮憫是想用那孩子引出曼冬,聽底下的弟子們稟報說,紫薇教像是在找什麼東西,我猜,他們要的東西應該和曼冬有關。」
當年沈曼冬將尹宣一劍穿心,爾後親手放了把大火燒瞭如意門,再之後便拋下剛出世的尹秋人間蒸發,不知去向,箇中緣由始終不得而知,沒人知道她為什麼要那麼做。
彼時如意門雖說已被紫薇教攻破,卻並非人都死絕了,到底是個聞名於世的武林門派,總有武藝高強的弟子能夠活下來,且雲華宮得知訊息後很快便率人趕去相助,擊退了紫薇教。
那種情況下,按理說沈曼冬應該集結安撫餘下的如意門弟子,休養生息,重建家門,來日找紫薇教復仇,可她卻選擇了放火燒山,還不顧女兒安危毅然決然遠走他鄉,也未留下隻言片語,屬實奇怪。
「我始終覺得曼冬還活著,」謝宜君嘆口氣,「只是不知她為何要那般行事,又為何隱匿江湖不肯現身,這一切也只有見了她本人才能問個清楚。」
案上香爐焚著香,今日雪停了,稍亮的天光自殿門投來,映出一縷又一縷交纏繚繞的青煙。
滿江雪與香爐捱得近,整個人都被那輕柔的煙霧籠罩著,她微微出著神,默然不語,低垂的眉眼看不出情緒。
謝宜君擱了茶盞,輕扣桌面,說:「這發呆的老毛病總也改不了,你倒是拿個話。」
滿江雪伸手撥了撥煙霧,聲音淡淡的:「你是掌門,你決定罷。」
謝宜君說:「這是什麼話?找你過來就是為了商量此事,你多少也說說你的想法?」
滿江雪摸出帕子細細擦著匕首,頭也不抬地說:「我也相信師姐沒死,可她既然十年都不回來與我們相認,必是有什麼隱情,何況當初她能拋下還是嬰兒的尹秋而去,如今也不見得就會為了她重新露面。」
謝宜君沉吟片刻,說:「話雖如此,可曼冬當年一心盼的都是成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