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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交給殷城。」
「不。」
「把殷姚交出去。」
「不。」
「你還想搞囚禁?違法了知不知道,把殷姚還給人家母親兄長,指不定小嫂子以後想起來了感念你還有點良心,一心軟原諒你了呢。」
「政月。」政遲原本平淡的態度,突然壓起鼓威脅一般的隱戾,他眯起眼,沉道,「動動你的腦子,你真以為殷城把殷姚要回去,是還給殷時嬿,再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嗎。」 又一聲簡短地呵笑,「他把弟弟要回去是交給誰,你心裡最清楚,不是嗎。我也清楚。」
政月看了他一眼,心中自然沒想政遲會被這麼粗製濫造就含糊過去,她也跟著由上至下地審視政遲,漸漸怒氣又平息下來,勾著唇角,語帶嫌惡道,「自私自利的窩囊廢。」
政遲沒有否認,只說,「確實本性如此。」
「罷了,我也半斤八兩。」政月看了眼陳韓峰,見那人又慌慌將椅子扶起來,懶散地坐上去,語氣中除了不滿和牢騷,還有些不可思議,「就那麼喜歡?」她問,「我真不理解你們這群濫情的賤種到底有什麼執著,這身家地位,漂亮的東西哪兒沒有。能用一個人簡單解決的事情,為什麼要把他複雜化?」
她仔細想著,確實不解。說到底她也知道自己涼薄,略微權衡一下就能明白的道理。
別說是情人,就算是她老子,該送就送唄,回得來是他本事,回不來那也沒轍。
她擺擺手不想閒話下去,蹙著眉思考半晌,問,「殷城是替白燮臨走的毒,現在想抽身也晚了,只能替他辦事。那殷時嬿又是為什麼?她不知道自己小兒子在你手上嗎?這魚死網破的架勢,就不怕你遷怒啊?」
見政遲臉色也不好看,並不像是深知內幕的樣子,她又說,「況且,我也實在是不明白了,姓白的沒事幹要殷姚做什麼?」
政遲眉心擰著,氣壓極低,「我需要想一下。」
「……行。只退不進人財盡失的道理我懂,只是你別忘了,這事關全家人的大事,不只是你一人恩怨,打了敗仗,破產事小,我還得跟著你坐一輩子冤枉牢。」政月看了眼時間,「我去看看小嫂子。」
政遲語帶威脅,「政月。」
「哎呦。」她看他這樣子都覺得噁心,她似笑非笑道,「在您眼皮子底下我能把他怎麼著啊?就看看人家的傷。真是有意思,這會兒知道攥手心裡疼了,早幹嘛去了?要我說,現在這樣,全他媽是你活該。」
她看政遲那表情,越痛苦她越痛快,那口順不下去的氣兒總算是舒坦一點了。
也沒再顧念,摔了門下樓去,隨手拉住幫傭問,「小姚呢。」
「政小姐。」她恭敬道,「拆線結束得很快,這會兒殷先生剛送醫生離開。」
政月一頓,「他出去了?」
「是啊……」
嘩啦——
院子裡突然傳來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幫傭也是一愣,在書房裡這動靜常有,庭院中可不常有,忙同政月一起下樓檢視。
嘩啦——
又是一聲碎響。
殷姚愣愣地站在庭院裡,失魂落魄地看著眼前擺放的東西。
他腳邊有陶土與瓷盆的碎片,打翻的花盆反上來濃重的土腥味兒,土裡埋著幾朵紫黃相見的花。
他面前還有一排完好無缺的花束,鮮艷又妖異,一簇簇擁成一片,散發出稱得上嗆鼻的濃香。
政月見狀,不解道,「那是香蘭?」 還是政遲他母親最愛養的那種。
幫傭也覺得奇怪,「這不是院子裡的花啊,是誰送的?殷先生……?」她試圖往前再走兩步,才發現殷姚的表情很惶恐。
惶恐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