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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姚回過神來,挑眉道,「哎呦,這麼快。」
知道他是在陰陽怪氣,政遲淺嘆了口氣,無奈道,「再不拆你就要自己上手了,我能怎麼辦。」
「我早說了沒事,是你過度……」
「嗯,是我過度保護。」他盯著殷姚得意時細彎起來的眼角,想吻過去的慾望是難剋制,最終,也只是用唇碰了碰他的額頭,攏緊殷姚身上的外套,「我的錯。」
有傭人笑著上來,「先生,醫生到了。」又補上一句,「政小姐也到了,說是有事要和您談,已經在書房等著了。」
「知道了。」政遲想了想,帶著殷姚回了內室,「有些事要處理,你先自己去拆線。」
「下一句你是不是要說聽話乖啊。」殷姚有些不耐煩,說完便沒再搭理他,頭也不回地沒走兩步,身後傭人一聲輕咳,「殷先生,在這邊。」
「嗯?」殷姚停下腳步,看著熟悉的內廳,懷疑道,「醫生來換藥不是一直在臥室嗎,我記得……」
「這次在二樓的會客室。」政遲邊說著,對女傭打了個手勢,「拆線不需要操作那麼久,讓她帶你去吧。」
女傭反應很快,瞭然地帶著殷姚,「是的,醫生在會客室。」
殷姚雖然還有些不確定,但也沒有糾結太多,便跟著去了。
原先在西苑照應老傭人姓高,在一旁看著,嘆了口氣,「總感覺瞞不了太久了。」
政遲神色淡道,「能撐多久是多久。」
高叔不解道,「可是這……這畢竟不是原來的地方。您又是何苦呢,不是說,這對殷先生清醒過來沒好處嗎。」
林醫生有說,讓他清醒過來的可能性雖小,但不是沒有,他是受到重大刺激才會變成這樣,說到底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要想他清醒,可以加註刺激,如果想試,也可以試試。
但這病,要想治好。
不現實。
「或許會有奇蹟出現,但我明確告訴您的是,即便他現在年輕,但阿茲海默症對腦損傷本質永不可逆。」她說,「但現在殷姚只是受重大刺激後產生的退行行為,刺激治療有用,但一來二去是否會加重病情,就不好說了。」
政遲聽著,良久,只留一聲苦笑。
怎麼可能捨得。
寧願他不清醒。
林醫生問:「你確定?不只是自己,他以後連你都會忘。」
「為什麼不行。」政遲說著,又自嘲道,「我是什麼值得被他記住的人嗎。」
也不是多美好的記憶,反倒像人生中一塊顯眼的汙垢,從結果來看,殷姚遇到他,是一種不幸。
仔細想想,他就像一場飛來橫禍似的。
就算殷姚最終還是會得病,至少,不會被消耗至面目全非,也無需經歷痛苦的一切。
「照顧好他,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和我說。」
高叔見僱主如此固執,也就不再多話,老實地目送他上去,又看了看四周。
這建築雖說是按照西苑一比一仿出來的,但到底不能細看。
結構在短時間內只能找到這麼像的了,但總有對不上號的。室內的裝潢好辦,窗外的那片綠地卻是難上加難,為了出門的時候不露出太多馬腳,聯排的這幾棟都要裝得和西苑一模一樣,包括人家的景觀。
他也有些不理解,在國內的時候,也未見政先生如此上心,甚至殷姚在他看來就是個揮之即去的玩物。
怎的又如此大動干戈到這種地步?
政藥的事,他們私下裡也是有所耳聞。政遲一時半會回不了國,而殷先生不想在醫院待著,說要回西苑去。
聽說這位是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回不了國,就在遠郊買了塊地方,硬造了個「西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