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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神色一變。
對上殷姚的眼睛,發覺出他眼底情緒的細節,心中那力一洩,倒淺淺鬆了口氣。
果然,殷姚在演。
但這剛卸下去的一口氣,又很快提了起來。
……演什麼。
這演技拙劣的笨東西,他哪來的本事和姓白的打擂臺。
「你為什麼會來。」殷姚眼神空空地看著政遲,像有淚要落下,又忍辱負重地耐受著酸澀,「你拿自己命來換,你就是個瘋子。」
政遲收回目光,對白燮臨冷道,「放他走,他對你沒有任何用處。」
「真是兇悍。」白燮臨驚嘆道,「我看你,像看籠子裡的惡畜,好像我要是不放了他,下一刻你就要撲過來,活噬了我似的。」
政遲說:「既然知道我是惡畜,那逼急了是要玉石俱焚的。白燮臨,想看我痛苦,大可不必要這種方式。你多的是手段讓我生不如死。」
白燮臨指責道,「你懂什麼,我同殷先生,也有私仇在的。」
政遲凝了凝神,見殷姚聞言身體一僵,臉色更加難看。
「他真的愛你。」
猝不及防聽見這一句,政遲蹙起眉,「什麼?」
白燮臨說,「還以為他對你真的心灰意冷了呢,我信任他,讓他殺了你,幾句話的功夫,多簡單……但他遲遲不動手不說,還做出這人神共憤的事來,」他怨道,「他提了要求讓嚴琛見他,我自認慷慨,於是爽快答應了。可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他背著我,說要將母帶給他,求他帶回國將一切曝光……只要能放過你,要他做什麼都行。意圖是很深情動人,可這實行起來,是要置我於萬劫不復之地啊?怎麼可以這麼沒良心?」
白燮臨兩手一攤,苦道,「你說,我怎麼能不寒心。」
政遲聽罷,去看殷姚,卻發現他迴避眼神,一臉難堪。
……見白燮臨說得實在真切。
殷姚向來不會撒謊,本就不像是能靠幾兩拙劣的演技,就夠瞞過這毒蛇的人。
他心中瞬間有些混亂。
殷姚到底是在演,還是……
不。
「殷姚。」政遲輕聲喊。
無論是真是假。
在這種情境下,他寧願殷姚早已對他失望透頂。
寧願殷姚是在騙。
他最好是在騙人。
他是很樂意讓殷姚殺了自己的,但他不想讓殷姚為難,更不想讓他糾結痛苦。
這個人太善良,總是太善良,好像一輩子所有的苦難都源自於心善。
政遲嘆了口氣,「姚姚……」
殷姚聽他又喚這個名字,渾身一震。
臉上儘是心意敗露的狼狽,像是被最討厭的人發現了內心深處最隱秘的秘密,咬著下唇,失控一般哭喊道,「你真是從頭到尾,都自私到極致。」他顫抖著說,「你來送死,有沒有想過我。要我平白無故背上你的因果,要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欠你一條命?憑什麼?你為什麼就是不能放過我?」
「姚姚。」他在腿上動,嚴琛語氣變得曖昧,玩味道,「別動,再動就要出事了。」
殷姚臉色蒼白地轉過頭,因被羞辱而渾身發抖,「嚴琛……」
嚴琛卻並不在意殷姚的態度,打量地上的政遲一眼,對白燮臨懶懶道,「白先生,說起來……此情此景,到是讓我想起些不痛快的事。」
殷姚身體一僵,想起之前在船上,嚴琛輸的那一局,驚惶地看他。
「我同這位,有些私仇在的。」
政遲早已將掌心攥出血來,那雙摟在殷姚腰上的手幾乎要被他用眼神剜出森森白骨,他似笑非笑道,「在船上丟了面子,嚴少爺還想同我再來一盤?」政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