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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找到白燮臨,如今騎虎難下,反造人挾持。」
政暉一頓,哭紅的眼裡閃過一絲狠厲,又撇嘴道,「二叔,你現在不也是……」
白燮臨喚他,「政暉,過來。」
聽見這把膩人的嗓音,政遲抬了頭。
那是張賭桌,笑盈盈坐著一個人,身後是越遙——他看上去很糟糕,可以說是面目全非,不悲不喜地看了過來。像是一條被拉去鬥犬存活到最後的狗,遍體鱗傷,依舊本分地站在主人的身後。
這屋裡高高矮矮桌子遊戲機不少,有障礙物擋著,再加上他跪在地面,政遲不知道屋裡還有多少人。
「二叔……」政暉有些難堪。
白燮臨耐心道,「過來。」
雖如此,他還是見政遲點了頭,他才慢騰騰地過去。
政遲語氣平靜地問,「政月呢。」
白燮臨無奈的說,「還是你有本事,我前腳到,後腳政老先生就派人過來了。」
政遲說,「你要她也無用。」
白燮臨否認,「野心哪有知足一說。我總是想要更多。」又不免感興趣道,「所以,你是拿母盤,和政老先生做得交易。」
政遲一言不發,即是預設。
政月很聰明,已經嗅出不對,可惜白燮臨來勢洶洶,事出突然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
母盤是他自私取出來的。
刻意叫政月誤以為是殷姚所為,在她發難的同時,他有充足的動機無理維護殷姚。
政月自然沒將殷姚放在眼裡。
她知道只有解決了自己,才能放心動手去除患,到底是輕視,殷姚一個病懨懨的,翻不起什麼『風浪』,專注攻防,反給了殷姚脫身的機會。
走得還真是乾脆,政遲笑了笑。
白燮臨手上也確實有母盤,不然他不會來接殷姚走。
政遲將其一份給了他,一份託付給付矜垣。
順利的話,這會兒已經送到老爺子手裡了。
政藥有了這東西,相當於拿捏的白燮臨的命脈,算是基本掌控了制衡權,以後進口器械,數量多少價格幾何,便是由自己說了算。
這是份大禮,也是他最後的孝順。正如此,政國元才會點頭同意政遲去送死,再派人收拾政月的爛攤子。
這是穩賺不賠的交易,用一育不成材的瑕疵品去換,說得通,也過得去。
政成凌沒有表態,大概是家裡無人有異議。
政遲低下頭,也好。
若他是父親,也覺得不虧。
放走了殷姚,自然是希望他能活下去。
離自己越遠越好。
「你不必做多餘功夫,這麼多年糾葛,我知道你不會給我個痛快,」政遲漠然道,「隨你做什麼,我痛快受著。但既然拿了你的那一半,就兌現諾言。」
雖知此人毫無信譽,但白燮臨忌諱著母盤另一半,怎樣,也不會將事情做絕。
「兌現諾言嘛,我對自身信譽一直沒什麼追求。但你猜……」白燮臨溫和一笑,「你猜,政老先生對自身信譽,又有沒有追求?」
政遲一頓,抬起頭,眼中幽深一片。
「好!」白燮臨暢快地大笑,「眼神不錯,真讓人痛快,事情到底還是有意思起來了……你呢,是不是也這麼認為,」
他將臉側過去,對著旁邊輕聲問道,「你說呢,殷先生?」
他手一指,戲謔道,「有不有趣?」
政遲聞言,先是一怔,他意圖往前掙扭,卻因手腳被束縛,狼狽地摔倒在地。
卻還是往前挪動了幾步,一側臉,就看到了他。
見那人的情境,政遲臉色青白,震怒之下青筋迸出,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