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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無藥可醫。
「您也知道殷先生的腎是怎麼一回事,是嗎。他吃了政藥出問題的那一批安定,而且服用時間很長。加速了他病情惡化的速度。對了……飲酒問題也同理,我叮囑過他很多遍。看樣子,他是真的不想治好了。」
「症狀已經如此明顯了,您為什麼沒有及時發現呢?」
「政先生?」
「政先生。」
「您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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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遲,你就一定要這麼做?」付矜垣見他這樣,嘆了口氣,「人小姚,未必就願意你這樣。」
政遲沉吟半晌,還是搖了搖頭,「不。」
知道勸不動,便也不再多說,付矜垣接過手下遞來的手提箱,破有些誇張地掂量幾下,「嚯,可得拿好了。這輩子還沒這麼富過。」
政遲淡淡道,「就拜託你了。務必將它親自送到老爺手裡,要放映過,確認仔細了,中途必須親力親為。」
「這你放心。」稍一遲疑,付矜垣清了口嗓子,破有些不自在地說,「你還願意相信我呢。」
政遲說:「我不相信你。」
付矜垣臉垮了下來,「那你這……」
「要真說這些,我這輩子都沒有相信過你。難道你不也一樣嗎。」政遲一笑,「是這對你百利無一害的事,給你做最合適,為什麼不相信。況且,」他神色頗有些落魄,「在這些事上,你大概是能理解我的。」
付矜垣聽懂了,看了他一會兒,發出一聲苦笑。
懂,怎麼不懂。最近他格外懂。
他對那小秘書也做了不少混蛋事,又是追悔莫及為時已晚的戲碼,像道輪迴似的,精神貧瘠的人總是不配擁有樸實高昂的愛,不知是不是命裡總有道劫難,他們這類人永遠也學不聰明。
他也是和政遲打小相識,一直到大的,是敵是友沒那麼明確,之間唯一的樞紐關係就是利益,但總歸——
「你們政老爺子也捨得。」
政遲笑了笑,「怎麼不捨得,我是他一塊心病。」
「唉……」付矜垣難免感慨,見氣氛實在沉重,只好揶揄道,「怎麼說,來年春天我去看你的時候,一定仔細和你講小姚的近況,」又一笑,「離了你,人家日子一定過得比現在好多了,順風順水,安逸自在,時不時想起你這個死人,還能和親朋好友笑話幾……」
話未說完,卻聽見政遲低聲呵笑,輕聲無奈道,「不講了罷。」
「嗯?」
政遲說:「希望那時候,他能幹乾淨淨地忘了我。想那病,也不是全無好處。」
付矜垣看著他,收了笑意。
突然,就有些不忍心。
「他未必就想忘。」
政遲卻一揮手。
意思是不必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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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遲問:「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殷姚說:「你沒什麼需要我原諒的。」
「你恨我嗎?你恨我吧。」
「我不恨你。」殷姚側過頭去,「你別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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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
政遲聽見耳朵邊有人在惶惶地叫他。
笑氣加麻醉劑,又是胡鬧的劑量,後勁兒著實是大,頭腦昏沉起來,比宿醉還要難捱。
總覺得做了兩三個夢,都是過去的事情,雖然夢裡不是殷姚,卻事事都與他相關。
「二叔……二叔!」
政遲掀開沉重的眼皮,只瞅見是熟悉的場景。
這地方不久前他來過。
地毯柔軟且厚實,空氣中充斥著甜點與香菸的氣味,空氣因過量充氧,要較涼於室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