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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吳山有點奇怪麼?”河依柳對秋葉飛道。
“哪裡奇怪了?”秋葉飛道。
“這裡這麼荒涼,我都有點毛骨悚然,可他卻一點不顯慌張,小小年紀也過於老成了吧。”
“我並沒有感覺到你說的毛骨悚然。”
“你是鬼見愁,他怎麼能跟你一樣呢?”
“也許他是見怪不怪,也許這裡根本就沒什麼可怕。”
正說著話,只聽窗外咚地傳來一個極細微的聲響,河依柳警覺地一掌撲滅了油燈。
燈一滅,只見窗外夜色正濃,有條影子一閃而過。
秋葉飛忽然雙手一拍床沿,似一條撲食的黑豹從窗戶一躍而出,直撲向那條影子。
與此同時,只聽得門軸嘎吱一聲,響的十分急促,一改令人牙酸的感覺,頗具蕭殺。
河依柳回身看去,門口赫然站立著一條與黑夜完美相融的黑色魅影,它身長八尺,腰長肩闊,極其高大,且頭生犄角,無臉無面,本應凹凸有致的五官部分竟是一片灰朦的平坦。
“是人是鬼?!”河依柳驚道。
“人也好鬼也好,都是來要命的!”魅影聲音低沉,象天邊滾過的悶雷。
在這樣一個漆黑的夜晚,河依柳絕對相信它是來要命的,他決心以命相敵。
一道幽暗的藍光突然劈開屋裡的黑暗,朝河依柳直直舔來,只聽鏘的一聲,黑暗中竟濺起了一朵煙花,瞬間對映出兩把交叉在一起的刀鋒。
一把精巧銳利,一把厚重如板。
河依柳在這把柳葉刀上下了十幾年的苦功夫,與人格鬥,從來沒有在兵器上吃過虧,但這次感覺對方使用的兵器極其沉重,柳葉刀與之在質量上完全不對等,很明顯,對方在以大欺小,的確是來要命的。
河依柳手臂一麻,吃驚之餘,突然改劈為削,變硬抵為軟攻,將柳葉刀在黑暗中粘著對方重兵器的下襬一路削向魅影,魅影若是不閃不避,定會被削掉手臂。
魅影一驚,將兵器使勁一壓,仗著手中的重兵器硬生生將柳葉刀撥開,只見一道藍光爆閃過後,魅影已瞬間退至門外,它身子奇異地扭動了一下,從它本該是眼睛的地方,河依柳感到了其不可思議的目光。
鎮定下來,河依柳發覺魅影在後退,因為它快捷後退時,明顯造成了周圍空氣的急促流動。
河依柳決定不放過它,挽個刀花,堅定地撲向了它!
但魅影再沒有與河依柳正面交鋒,高大的身軀在夜色中象幽靈一般地只幾個閃回,便頓時失去了蹤影。
“河依柳!河依柳!”
是秋葉飛在喊他,發自鬼屋裡,他回來了。
象棺材一樣的鬼屋又點燃了油燈,遠遠看去,恰似墳冢中的一團磷火。
河依柳回到鬼屋,赫然發現木桌上有具屍體,竟是朱雨。
“我在窗外發現的,是那條影子搬來的。”秋葉飛道。
“難道他在找那張銀票?可事前我們都搜過的,早已不在他身上了。”河依柳第一想到了朱雨身上的三十萬兩銀票。
朱雨的身子依舊乾淨,只是雙腳有些潰爛,右腳還少了一隻鞋子。
“很顯然,屍體被在地上拖動過,可是,為什麼要拖到這裡來?”河依柳很是不解,又道:“你確定沒看清那影子的模樣麼?”
秋葉飛道:“那影子身形極快,見我來,丟下屍體就逃跑了。”
“你秋葉飛輕功了得,想不出還有誰竟能夠在你的眼皮底下逃跑?”
秋葉飛惜道:“是朱雨的屍體讓我分心,待想追擊時,影子已不知了去向。”
“今晚稀奇古怪之事實在很多,叫人費解,看來吳鉤村還真是有點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