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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裝上路。
六男一女七騎出了通江,放轡疾馳。
路愈走愈荒涼,前面起伏的一道土嶺分向兩面延伸,羅雁秋等已入土嶺上一道崎嶇的小路,忽然有兩匹急馳的快馬從身後趕來,馬上坐著兩個青衣漢子,全穿著深青色緊身勁服,並各披一件藍緞斗篷,馬鞍旁各掛有一個長形的黃色包袱,像兩道疾箭似的就搶到了七人前面。
雁秋等方感到這兩個不是尋常人物,那馬上兩個漢子已回過身來望了望羅雁秋等七人,發出兩聲「嘿嘿」的冷笑。梁文龍頭一個忍耐不住,一提馬轡向前衝去。無奈倆人騎術甚精,見梁文龍向前一衝,立即揮轉馬頭,兩騎如矢又向前跑去,梁文龍本想發作,但人家又未招惹自己,不便無事生非,只得忿忿的一收馬轡。羅雁秋回頭問李福道:「剛才那兩個人,是不是雪山派中的人物?」
李福道:「那倆人小人並未見過。雪山派人多勢大,小的雖在青雲觀留居兩年,但對內部詳情卻無所悉,究竟愁雲崖在大巴山什麼地方,有多少賊黨,小的也不清楚。」
羅雁秋見李福亦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正感氣悶,肖俊笑道:「雪山派黨徒狡猾異常,李福不過入派兩年,當無所知。剛才倆人看似平常,但他們馬鞍邊攜帶的兵刃卻不似一般刀劍之類,定是一種奇形的外門兵刃,剛才他們轉身的時候,我已留神倆人目射xx精光,英芒內斂,內功實已有極深的造詣,且外形文秀,一派書生氣概,愈如此愈不應輕視。」
「我們七人昨夜只管吃酒敘舊,被人暗中盯梢監視亦無所覺,如非一位異人暗伸援手,用菩提子打穴神功傷了敵人暗樁性命,真還不知要鬧出多大的笑話哩!江湖之上,風險重重,應該處處留意……」
歐陽鶴說道:「大哥這次入川,師父是否又告誡不得和雪山、崆峒兩派作正面衝突?」
肖俊微微一笑道:「師父已知雪山、崆峒兩派對我們仇怨已深,勢同水火,欲解不能,且本派中一個歸隱前輩和江湖上幾個多年未出的奇人,對雪山、崆峒所為均已感到憤慨異常,均又重入江湖願助師門一臂之力,在小兄入川之時,那兩位武林前輩可能已先小兄入蜀了。」
肖俊這幾句話,無疑已解除了武當掌門張慧龍的禁令。只見歐陽鶴和梁文龍倆人眉毛一揚,哈哈大笑說道:「大師伯令出如山,使小弟等年來受盡人家正面挑釁之苦,均得忍氣吞聲,現聽大哥一說,大師伯對他們兩派所作所為,亦覺忍無可忍了,不再使我們這般弟子輩受人欺侮了。」
幾個小俠一高興,心中的鬱悶也都雲消霧散。七人七騎,從那荒崗荊林中一條彎曲小路魚貫前行。
七個人在荒山野嶺上走了一天,一個人也未遇到。直到掌燈時候,才趕到一片樹林。只見幾十株高大翠柏中透出一堵紅牆,似是一個廟宇。近前細看,果然是個久無人住的寺院。
兩扇黑漆大門,已經漆落木朽,裡面隱現幾重殿脊,這座寺院規模顯然不小,可惜久已荒廢,只見滿地枯葉,深可盈尺。七人借暮色微光,抬頭一看,依稀還可看出橫匾上寫著「巴山古剎」四大字。
肖俊道:「看樣子,這附近已無人家,這座古剎建築,外面如此荒涼,怕已是久無僧侶。我們不妨在此留宿一夜,明天再走,免冒夜風寒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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