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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色自若,轉過頭搓了搓手指,指尖還沾著自己的唇脂。
忽有幾人快馬而來,神容聞聲看去,是大獄裡見過的獄卒。
其中一個低低在山宗跟前稟報了幾句,他便提韁振馬,立即走了。
……
幽州大獄裡,在他們離開後不久,柳鶴通就又鬧了。
這次他是要自盡。
山宗快馬而至時,他已被獄卒們潑水潑回來,奄奄一息地靠在刑房裡,頭上青紫了一大塊。
但看到刑房大門開啟,有人走了進來,他便立馬回了魂,心急地往那頭奔:「山大郎君!山大郎君!你救救我,我與你們山家有舊交啊,你豈能見死不救!」
他一連嚎了好幾遍,整個刑房裡都迴蕩著他不甘的哭嚎。
山宗就在那兒站著,看了看左右的刑具,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刑房四周通天窗,凜凜大風倒灌,比外面更幹,久了還森冷。
等到柳鶴通已經再沒聲音嘶喊,只能哆嗦,山宗才開了口:「今日他是不是鬧事了?」
獄卒一五一十報:「回山使,他當著刺史與那位貴女的面胡謅她是您夫人。」
山宗隨手扔了剛拿起的一個鐵鉤:「按章辦事,鬧了兩回,該用什麼刑用什麼刑,別叫人死了就行。」
獄卒應命。
柳鶴通已經傻眼了,好半天才又想起要乾嚎:「我要翻案!我要呈書聖人!」
但山宗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
刑房實在太過幹冽,到了外面,獄卒立即給山宗端來一碗清水,請他用。
山宗端在手裡,看了一眼,忽而就想到了那個碗口的唇印,低低一笑,一口飲盡,將碗拋了回去。
第15章
深秋已重,窗外大風烈烈。
長孫信再來主屋裡找神容時,她正捏著筆桿,專心致志地描畫著望薊山的礦眼位置。
等她留心到跟前多了個人,抬起頭才發現哥哥已在跟前站了許久,還皺著眉一臉愁容。
自打尋到了礦,他連日來整個人都輕鬆得很,談笑風生不在話下,對誰都眉眼帶笑,那日還特地賞了全部隨從,今日卻是稀奇了。
神容還以為他憂心的是眼前的事,寬慰道:「放心好了,挑犯人的事我會辦好的。」
「不是這個。」長孫信負手身後,嘆了口氣:「長安來訊息了,工部著我回京一趟,稟明詳細,再帶人過來接手。」
他送訊息去長安已有段時日,去信趙國公府又上書朝中,今日才終於收到回信,就收到了這個命令。
神容意外:「這麼說你要回去了?」
長孫信點頭:「部中還要我儘早上路,催得很急。可我回去了,這裡獨剩下你怎麼行。」
礦是有了,可礦多大,脈多廣,一無所知。
若是往常那樣的礦,長孫信直接留給趙進鐮這樣的本地官員照看就行了,這次的礦卻難得。
他不放心礦,可又不放心獨留神容在此,便左右為難。
神容問:「父親如何說?」
「父親得知你尋到這樣的大礦,自然更相信你的本事,還說有你坐鎮他十分放心。」
整個趙國公府眼下正高興著呢,想來他父親母親如今可以長鬆口氣了。
神容便笑了:「既然父親都如此說了,那我留下就是了,望薊山的事你不用擔心。」
長孫信左右看看,見紫瑞不在,走近一些:「我擔心什麼你不知道?父親不擔心是因為不知道姓山的在這裡!」
神容心中一動,她早想到了,故意沒說破罷了。
確實,他若走了,就只剩她在這裡面對那男人了。
可那又如何,那男人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