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頁(第2/3 頁)

田笑雨說：&ldo;怎麼不說話？&rdo;

張浩天這才指指腳下的深溝，說：&ldo;你看看這邊是什麼？一步之遙就是萬丈深淵。你要是出了事，我怎麼辦！&rdo;

田笑雨側身看看腳邊的萬丈深淵，倒吸了一口冷氣。

&ldo;讓你走在我身後就是怕你出什麼意外，還是出事了！&rdo;

田笑雨見張浩天一個勁自責，安慰道：&ldo;不會有事的，上次我去聶拉木，掉進喜馬拉雅山的溝裡都回來了！&rdo;

&ldo;你知道下面有多深，掉下去我去哪裡找你？&rdo;張浩天盯著深溝，臉上的表情還是剛才緊張的樣子。

田笑雨心頭一熱，扶住張浩天站起來，說：&ldo;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沒事了，放心！&rdo;

站起來兩個人都往下滴水。張浩天用手擦掉田笑雨臉上的水珠。田笑雨打了個寒顫。張浩天想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可是，看看全是水，只得放棄。

張浩天扶住她，問：&ldo;看看，能走不？&rdo;

田笑雨抬抬腿，又扭扭腰，說：&ldo;沒事！&rdo;抬手一看，手套破了，左手一道口子，手心全是刺，疼痛難忍。

張浩天把她的手套摘下來，對著昏暗的月光看了看，說：&ldo;忍忍吧，只能回去再說了！&rdo;說完，把自己的手套摘下來給她戴上。扶住她回到正路，繼續下山。

快進村了，村民指著月光下亮閃閃的水渠說：&ldo;這就是孔書記為我們找到的新水源，現在家家戶戶都飲用這裡的水。&rdo;

張浩天蹲下來洗洗手，還喝了一口，覺得很甜、很清。

走進鄉長家，張浩天和田笑雨結成冰凌的頭髮開始滴水。張浩天接過鄉長遞來的毛巾為田笑雨擦乾頭髮，又問鄉長要了一根針，把田笑雨拉到燈光下，挑著她手上的刺。挑完了刺，田笑雨頓時感到舒服了許多，她挽起褲腿，看見自己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張浩天問：&ldo;明天還能繼續採訪嗎？&rdo;

田笑雨咬咬牙，說：&ldo;能！&rdo;說完端起桌上已經有些涼的麵疙瘩湯吃了起來。鄉長看見倆人的耳朵凍得又紅又腫，忙從一個牛皮袋裡摳出點酥油抹在他們耳朵上。

吃完飯，鄉長和張浩天把田笑雨送到一個老阿媽家過夜。阿媽好像知道有人要來，坐在木床上笑眯眯地盯著門的方向。

大家走進來，看見屋裡黑乎乎的，沒什麼像樣的傢俱。張浩天走到床邊摸了摸薄薄的氈子，問田笑雨：&ldo;睡這習慣不？&rdo;

田笑雨笑了起來：&ldo;到西藏都快十年了還問我習慣不。&rdo;

張浩天笑道：&ldo;我都想不起你原來的模樣了！&rdo;

田笑雨把張浩天推出門去，說：&ldo;回去休息吧，明天見。&rdo;

田笑雨關上門轉過身來，看見阿媽手裡抓著一件正在縫補的衣服，她變形腫大的手指握不住針線，一次次紮在手上。田笑雨接過來坐在她身旁縫起來，問：&ldo;阿媽拉，家裡就你一個人嗎？&rdo;

老阿媽沒有回答，笑眯眯地看著她。田笑雨又用藏語問了一遍，老阿媽的笑容沒有了，斷斷續續講著家裡的情況。原來她曾有一個幸福的家，可是，兩年前十七歲的兒子去河裡游泳淹死了，接著老伴兒因病也去世了，唯一的女兒早年嫁到別的村子很少回來，而自己的大骨節病越來越重。說完還站起來讓田笑雨看她走路的樣子。

田笑雨發現她變形的腿彎曲著，只能扶著床邊移動，整個人看起來很矮、很蒼老，但發現笑容很快又回到老阿媽臉上，她不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