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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笑雨收拾好針線把她扶上床蓋好被子，自己蜷縮在床的另一頭，拉過一床看不清顏色、酥油味很重的毯子蓋在身上。田笑雨關了燈，看見窗欞外射進來的月光灑在老阿媽身上，看不清她什麼表情，反倒有了遐想的空間。一會想老阿媽曾經幸福的家是什麼樣子，一會想山上的溪水為什麼會致病，一會想想什麼醫院能治好這樣的病……看老阿媽翻了個身，好像還沒有睡著，就問：&ldo;阿媽拉，你見過孔繁森書記嗎？&rdo;

老阿媽一聽就坐了起來，說：&ldo;見過好幾次，他還問我，是不是吃了發黴的青稞面，喝了不乾淨的水？&rdo;

田笑雨問：&ldo;是不是房子陰暗不透風造成的？&rdo;

老阿媽答非所問，說：&ldo;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痛，有時還腫起來……&rdo;說完打了個哈欠。

&ldo;你想和我一起回內地治病嗎？&rdo;

沒人回答，不一會兒響起了老阿媽輕微的鼾聲。

第二天一早，張浩天就來接她，看見田笑雨一瘸一拐地走出來，就問：&ldo;能走嗎？&rdo;

田笑雨揉了揉痠痛的腿，說：&ldo;昨天還不痛，今天怎麼就走不了呢？&rdo;

張浩天說：&ldo;要不今天你休息，我一個人去！&rdo;

&ldo;沒事，我能堅持！&rdo;

他們又來到附近幾個鄉採訪，幾乎每戶村民都能說出幾個有關孔繁森的故事。一個大爺拿起一把鐮刀說：&ldo;這手柄還是孔書記幫我修好的，他還用這把鐮刀幫我割了兩天麥子呢。&rdo;一個婦女說：&ldo;我孩子的鞋就是孔書記給買的，穿爛了都捨不得扔。&rdo;一戶村民說：&ldo;我家沒有勞力，孔書記就動員村裡的人幫我壘起了這個牛棚。&rdo;村長指著山坳中結了薄冰的湖水，說：&ldo;孔書記四處籌集資金，為我們修了這個水壩，建了一條水渠。他個子大，每次都是挑最大的石頭背。一個好人為什麼就走了呢？&rdo;

他們在黑竹工卡縣一個村還瞭解到，三年前這裡發生了地震，許多房屋倒塌，人員傷亡。孔書記來這裡視察災情，看到三名地震中的孤兒無依無靠，便決定收養他們。當時最大的孩子12歲，最小的5歲，為了養活三個未成年的孩子，孔書記前後獻血三次，換來的錢都給孩子們買了衣服和學習用品。

田笑雨一陣哽咽。張浩天卻已經在心中勾勒出了孔繁森的鮮活的形象，說：&ldo;我已經看到一個親切，感人的孔繁森了，我一定要寫出一個真實可信的英雄來！&rdo;

他們走的時候，大雪已經完全停了，山川田野白茫茫、靜悄悄的，大地肅穆而寂靜，但是，朝陽的山坡灑滿陽光，比其他的地方光亮許多。道路兩旁筆直的楊樹上掛滿了厚厚的積雪，像重新長出了葉子，看上去比平時粗壯豐滿了許多。

☆、139

張浩天採訪回來，緊接著又和李小虎去了阿里。阿里是孔繁森同志在藏最後工作和犧牲的地方，也是採訪最辛苦的地方。

到了阿里，他們顧不得旅途勞累，很快就投入工作，收集到孔繁森許多感人至深的事跡。一位退休老幹部回憶道：&ldo;孔書記到我家拜年，還不忘為我的老伴兒看病，送藥扎針。還為老職工建起了衛生所、食堂、娛樂中心……&rdo;一位煤礦工人說：&ldo;我妻子長期生病，家庭負擔日益加重，孔書記送來了慰問金，還自己掏錢給妻子治病……&rdo;一個開茶館的牧民說：&ldo;孔書記為我製作了一塊&l;麥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