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第五章 無心鏡(五)彼時相聚短2(第3/5 頁)
的難求與可貴。
可不知為何,如今看著眼前的冼昭,這真真正正的大晁天子,她卻很想知道他的答案會是什麼,這個連她自己都嗤之以鼻的問題的答案。
他的答案,一定是美人吧。
她轉過頭,看到夕陽下冼昭的側臉,在一眾看客中如此出挑。
她輕聲問:“陛下,如若是你,江山和美人,你會選擇哪一個?”
昭王看著她,笑道:“沒有選擇”,仰頭喝了一口茶,他接著道:“我的出生,決定了我不能自己做選擇。”
蓴桑怔了一下,她想起了自己,三歲入毒門谷,吃喝住行、一言一語、甚至什麼時候微笑、什麼時候皺眉,都是按照谷中的規矩來。自己不過一把有待打磨的兵器,一顆將要落下的棋子。器物的感情,重要麼?
月琉公主、大晁天子,如果將身份攤開,他可能是懂她的罷?她和冼昭真是同病相憐,可是卻不能惺惺相惜。
思忖間昭王看了桌子上的小菜一眼,是一盤乾煸黃花魚,下酒用的。
他夾取一小箸,道:“美人若魚,江山若熊掌,既然已得熊掌,就該好好負起相應的責任。”
聶蓴桑沒有說話,這本該就是大實話,眼前人真心言語,她在妄圖些什麼呢?
說到這說書先生喝了口茶,一時間場子裡活絡了起來,全是聽客食客交頭接耳的嗡嗡聲響。
有人說這為了美人捨棄江山的君王,著實是個昏君;有人反駁只執著於天下與朝政的君主,才是冷血無情的君主。
說書場中向來如此,說者圖個趣,聽者求個樂。眾口鑠金,眾口也難調。只是選擇是再主觀不過的東西,如何選,說到底全憑個人意志。
此時老先生驚堂木一拍,欲續上方才所講,場子一下冷靜下來,此時冼昭開口說的那句話,在乍然安靜下來的場子裡,就顯得尤其得突兀。
他說:“熊掌雖好,可我更愛的,卻是這不起眼的黃花魚。”
說書老先生一愣,可能覺得是這位氣度不凡的公子誇他家佐酒的小菜好,豎起大拇指頭道:
“好!這位公子說得好!萬事萬物抵不過自己一句喜歡!老闆,給這位公子加一碟蒜香黃花魚,算我賬上!”
夢境翻轉,是上箬節後的幾日。
江南已入三月,卻早春乍暖還寒,這晚竟有了下雪的徵兆。
冼昭的陪伴似乎也就是施粥後的那幾日,這幾夜,手上的傷好些了,他便又開始在城內的勾欄中擁香買醉,養心閣也就聶蓴桑一人住著。
每到夜晚,她胸口那隻蠱蟲總是將她的皮肉吸得很緊,像是蠱咒快要發作,牽扯著疼。
或許,是該趕緊將事情辦妥了。
入夜後,雪下得無聲無息,所有人都在睡夢中沒能察覺。清晨大雪驟停,養心閣內貔貅金鼎裡燻著的香氣還未褪去。
聶蓴桑睡得淺,一轉身,卻摸到身邊橫著一個人。酒氣襲來。
冼昭。
此時方才五更,天還未大亮,只依稀從床邊瀉下一片微薄的光。冼昭睡夢中囈語,喃喃叫著美人,似是醉得沉了。
聶蓴桑輕扒開枕在自己身上那隻手,悄無聲息地摸出枕下的匕首,比在了冼昭胸口。
她並不是如她之前與殘女所說的那樣事後不能脫身,憑她的能力,其實大可以挖出這心來,一走了之,報了仇,解了鏡蠱,找一個地方,安穩度日。
其實她有好幾次機會,都可以近身取心。現下、侍寢那次、還有,冼昭為她擋箭那次…
所以,她到底在猶豫什麼?難不成真的如殘女說,躺了幾百年的月琉將軍,轉了性子?從前殺人如麻,如今婆婆媽媽?
她是念著冼昭對她的那點好?那是不可能的。冼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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