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獨語斜闌(第5/6 頁)
可悲。”
對於愛,賀司嶼似乎不以為意:“愛不是必需品。”
() 許織夏並不意外他的態度。
在他的眼裡,或許只有商人的利益。
許織夏莞爾:“您有愛的人嗎?”
他不知想到誰,有片刻的遲疑,才斂著眉宇間的情緒,淡淡吐出一句:“沒有。”
許織夏瞧他一眼,察覺他的回答沒有過去那麼果斷了。
略作思量,許織夏說:“祝您有愛到願意妥協的人。”
賀司嶼聞言勾起唇來,看向她:“這聽起來,不像是祝福。”
許織夏輕抿著唇笑了笑,目送他邁下臺階。
那天舊金山的天氣陰轉雨。
課後回寢,許織夏撐著一把透明傘,兩本書摟在身前,穿著毛衣短裙,雙腿纖細,薄絨面短靴踩過滿地的紅葉。
側編麻花辮顯得她有幾許文藝的氣質。
從前那人常一邊給她梳頭髮,一邊說她這麼大了頭髮都扎不好。
現在,她已經會自己編辮子了。
紅葉樹下有隻不怕生小橘貓,許織夏一時恍了神,慢慢停住腳步。
她情不自禁走過去,蹲下。
傘面落著晶瑩的雨滴,她和小貓躲在同一個傘面下,互望著彼此。
很久很久前的某個雨夜。
冰室門口的廊簷下,有個人,也借一個小女孩遮過半邊傘。
那個小女孩扯著他的袖子,眼巴巴問他:“哥哥,我能跟你回家嗎?”
——不管多晚哥哥都會去接你的。
——哥哥永遠不會丟下你。
那一幕幕,都是好久遠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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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的秋天,落葉是金黃的。
八個鐘頭時差的夜晚,燈光掩蓋黑暗,大本鐘的鐘聲悠揚,泰晤士河旁的海鷗拍打著翅膀,紅色巴士閃過模糊的虛影。
天地間燈火輝映,像陷在一團迷霧裡。
紀淮周挺闊的肩背撐起件黑色大衣,在倫敦的街頭有一步沒一步地走著,漫無目的。
身形有些頹唐,帶著曾經的孤寂和疏離。
幾個保鏢如影隨形,前後都妨礙,他終於厭煩,耐心盡失,惡狠狠地冷眼睨過去。
“滾。”
跟隨著的陳家宿怕他惱怒上手,難以收場,忙攔著保鏢勸道:“不用跟他這麼緊的嘛,他護照都被扣下了,能跑到哪裡去啊?”
保鏢面面相覷,還是退遠幾步。
走過街角的咖啡館,有位父親抱著個牙牙學語的英國小女孩,笑鬧著。
他恍惚想起,小姑娘幼時跟著磁帶念英語時,小聲“啵啵”的呆萌模樣。
緊鎖的眉頭微微舒展。
腦中的場景一段段放映而過。
她眼尾溼紅,拖著哭腔:“還會、還會給哥哥添堵……”
眼神心虛:“哥哥沒有賴床。”
偷吃他告白者送的零食,每天回家嘴唇都沾著餅乾碎屑,還當他不知道。
少女時期。
拎起腰間的金屬手銬,往他手腕一扣:“你被逮捕了!
臨時起意到公司找他:“哥哥我有點想你……”
謝師宴喝酒了,埋進他頸窩夢囈:“現在可以喜歡你了嗎……哥哥……”
方才的狠厲消匿,紀淮周瞳光沒有焦距地散開,眉眼逐漸柔和。
他仰頸,望向滿天金黃的樹葉。
蹲在校園紅葉樹下的許織夏,也在那一刻抬起臉,目光越過滴水的傘沿,不由自主地想——
都沒有好好告別,就遙遙無期分開的人,是會忘記,還是會再見?
陪著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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