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獨語斜闌(第4/6 頁)
她落落大方站上講臺:“我叫周楚今。”
高一的她眉眼盪漾著盈盈笑意,嗓音清甜地告訴新同學:“我叫周楚今!”
她差點都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樣。
哽咽倏地湧到喉嚨口,許織夏費了很大的勁強忍住,周圍投來一道道善意而期待的視線。
她被架在火上烤。
許織夏暗暗吸氣,竭盡全力念出自己的名字,難以避免地含著絲顫音。
“我叫……許織夏。”
隨著話音落地,她的眼眶也不受控地泛酸,再講不出第二句話。
僵持很長時間,洶湧的情緒壓不住,她抱歉地向教授鞠躬,請求缺課幾分鐘。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出了教室,奔過
拱門長廊(),躲到一根廊柱後面。
沒哭的日子彷彿都在儲存眼淚。
當時她的淚水簌簌地止不住連串落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肩頭和胸腔都抽動得厲害,她用力捂住口鼻,不讓哭聲從指縫洩露。
眼前遞來一張雪白的紙巾。
許織夏慌亂抬眸,身邊出現一位義大利男生,眉骨深邃,五官精緻,瞳仁藍得清透。
和那個人,有著那麼兩分相似。
眼淚在眼圈裡晃動,許織夏慢慢伸手接過,哭啞的嗓音低低道了聲謝。
“想念家人了嗎?”
里斯放輕聲音安撫她:“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好好哭一場吧,我就在這裡陪著你。”
野蠻生長的羞恥心蔓延至各個方面。
許織夏不願被瞧見狼狽的一面,背過身去,紙巾壓到眼睛上。
里斯也極有分寸側過身不去看她。
死亡約等於重生,壓抑的情緒在那回得到釋放,宣洩出來後,許織夏也找回了走失的魂。
她瞬息間長大了,學會把自己歸零重啟。
已經在最底層,怎麼走都是向上走。
慶幸的是,在斯坦福,她不用再被世俗凝視被道德審判,不用再同自己的內心糾纏不休。
她也真正開始沒空顧暇其他,頂尖學府的授課語速之快,一瞬沒留神她就要跟不上課堂進度。
不得不承認,思想和眼界開闊了,會打破人的固有認知。
比如,她的心思不再被束縛在唯一的依賴裡。
校園裡遇到的人也都很可愛。
她的寢友芙妮,一個陽光明媚的美國本土女孩兒,缺點是貪財好色。
時間會沖淡一切嗎?
也許吧。
至少她沒那麼喪氣了,逐漸地,她又撿回了曾經的習慣,把日記本隨身攜帶進書包。
偶爾夜深人靜,她會寫寫日記。
在那本霧霾藍布藝日記本里。
只是在見到舊金山的吉野櫻時,她還是會有一絲感慨,因為不由回想起了棠裡鎮小橋流水的河畔,花瓣落如雪飛的垂絲海棠。
舊金山的氣候冬暖夏涼,四季如秋。
秋日的斯坦福迎來了紅葉季,樹葉一片片地紅了,兩旁的樹呈紅橙黃的漸變。
賀司嶼常在美國,受邀回母校做金融講座。
有一天清晨,許織夏又在校園裡遇見了他,紅葉樹下,他們站著聊了幾句。
“如何?”賀司嶼依舊一身西服馬甲,雙手抄在褲袋,漫不經心問她校園生活。
許織夏垂著眼。
這個閱歷深刻的男人雖於她亦正亦邪,非敵非友,但確實在美國照顧她很多,她到底是懷有感恩的。
“您講得對,人所有的痛苦都起源於自己的認知。”許織夏輕聲回答,同時誠實面對自己的內心:“只是沒有可愛的人,時常也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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