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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英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一身灰色粗布短襟打扮,騎馬走在前面。連按歌換上了綾羅綢緞,還在唇上貼了一撮鬍鬚,跟在車馬中間靠前的位置,歪歪扭扭騎在馬上,四下左顧右盼。
又復行六日,穿過湘崍江,翻過大泯山脈,終於到了西南重兵駐守的關口,穿過此關,再行二百里,才是真正到了西南十三城鎮的腹地,西南城。
然而嵋邪林卻是在一處並不需要進入西南城的荒山深谷之中。
靈江站在馬車裡的小窗沿邊,從窗簾縫隙往外看去,他不知道殷成瀾為何非要進城,但那人在進入西南境地後就格外緘默,這讓靈江有些不舒服,他心裡隱隱猜測,進城是為了此行他要去見的人。
城門下重兵把守,竟是少見的壁壘森嚴,官兵披甲持銳從城門口一直排列到城外,城邊有列隊來回巡邏,這仗勢與帝都王城有的一比。
果不其然,他們剛到城門樓下,就被盤查計程車兵攔住了。
一名正三品校尉腰間橫挎一把寬面長刀,神情冷峻走了過來:&ldo;商隊?&rdo;
以此人的職級把守關口,著實有些大材小用,連按歌目光在他肩上的繡紋掃過,跳下馬,笑嘻嘻的走過去:&ldo;是,軍爺,我們從北方來的,做些茶葉生意。&rdo;
他迷惑的望著城門口排起長龍接受盤查的百姓,說:&ldo;這是怎麼回事,前些日子我們來,還不是這樣。&rdo;
校尉眉頭緊皺,揮了下手,讓人去查他們的車隊,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ldo;官府例行檢查,需要告訴你嗎?&rdo;
連按歌忙道兩聲不敢,唇角的笑容愈發燦爛,見官兵從拉貨的馬車前走了過來,就問道:&ldo;軍爺,我們能走了嗎?&rdo;
那校尉不苟言笑,在他臉上掃了一圈,忽然向車隊裡那兩輛坐人的馬車走去。
還沒走到,前面的車裡,嚴楚和季玉山已經率先掀開簾子走下來了。
校尉查過兩人的身份,將通關文牒還給二人,然後,他終於將目光釘在了後面的馬車上。
連按歌快走兩步擋在他面前,邊說邊摸出一片金葉子往校尉懷裡塞,用略帶懇求的聲音說:&ldo;軍爺,那裡面坐的是我娘子,她身染風寒,不方便出來見人,你行個好吧。&rdo;
校尉在他臉上剜了一眼,好像察覺出什麼,猛的出手推開連按歌,大步走到車前,一把掀開了簾子。
靈江在車裡聽見聲音,已經做好了等對方叫出來就啄過去的準備,就在他警惕的炸著翅膀躲在車門角落要像一隻毛球衝出去的時候,一隻手從身後將它撈進了懷裡,同時,光線照進馬車。
手裡的小黃鳥已經緊張的繃成了石像,殷成瀾卻沉靜的坐在車中,向來人微微一笑。
校尉睜大了眼,神情有種難以言說的震驚,他還筆直的站著,卻好像如遭雷擊,唇瓣都隱隱顫抖起來,有什麼話幾乎要從他收緊的喉嚨裡脫口而出。
殷成瀾向他聲的搖了搖頭。
校尉的喉嚨清晰可見的滾動幾番,脖間繃出青筋,艱難的強忍著,才終於嚥了回去。
片刻失神之後,他將簾子緩緩放了下來,說了一句話,聲音卻莫名啞了。
&ldo;夫人,例行公事,多有不便,還望見諒。&rdo;
說完,轉過頭,臉上又帶上冷漠的神情,揚聲對把守城門的官兵道:&ldo;放行。&rdo;
車馬經過拱形城門時,車裡的光影暗了下來,靈江被殷成瀾握在手裡,一小團剛好臥在他的手心,靈江不自然的縮了縮小肚子,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臥好,低聲說:&ldo;那個是你的人?&rdo;
殷成瀾沒說話,他坐在昏暗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