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頁(第1/2 頁)
即便大多數都拒絕了,可是對方的表現卻會永遠留在心裡。
人嘛,都差不多,嘴上說只要閤眼緣、好相處就行,其實誰心裡都有個計數板,只是吃飯拉椅子的聲音大了點都會給對方扣分。
白梔想來想去,特意挑了個日光明媚的午後等在露天足球場。
她想,即便最後不成,留在他的記憶裡也是清朗明晰的。
白梔託學妹打聽了,江燃早上做田徑訓練,下午才去室內球場做專項。
他不愛用跑步機,每天都會從酒店出發,繞去公園,再從公園到學校,繞湖跑一週來到足球場拉伸。
白梔特意換了身裙子,就是高中江燃送的那條,疤痕會露出一點,但用遮瑕一帶,就沒了。
這是第一招,叫回憶殺。
她還準備了兩瓶水。
一瓶是斥巨資二十塊買的斐濟水,還是請同學去進口商場帶的,大家一致認為一瓶礦泉水賣這麼貴純屬訛人。一瓶是學校超市買的運動飲料,滯銷的草莓味,但也是江燃偏愛的水果口味。
白梔所認識的江燃,嘴有多硬,心就有多軟。
做拉伸的時候喝了她的水,就算想甩臉,也會溫柔一點,至少能聽她把話說完吧。
白梔沒別的要求。
兩年時間,她像把生鏽的刀,沒有再次戳中江燃心臟的把握,卻能鈍刀子磋磨自己。
她不奢望他立馬迴心轉意,愛她如往昔。
她只希望把話說完。
好好說完。
……
午後,秋老虎威力正猛。
早上過來時球場還有薄霧,這會兒本就不精神的草皮直接表演了一個「賊老天你曬死我吧」,一片片集體伏倒。
足球場的人都曬跑了。
只有一對還在彼此試探的男女打著傘席地而坐,男的頂著烈日侃侃而談,女的滿頭細汗,耐心聽他胡說八道。
白梔坐在自動販賣機旁,撐著黑膠傘。
手痠了就換一隻。
如此交替,球場談天的男女都走了,走前還好奇地打量了她幾眼,白梔依舊不動。
終於——
磚紅色的塑膠跑道盡頭出現一道頎長身影。
男生穿著深灰色的長袖連帽衫,前胸濕透,一道淋漓的v 直逼褲頭,運動短褲下的腿依舊白皙,利落悍勇的線條是這些年汗水的積澱。
好像刮過腿毛了……要不是男性的骨架騙不了人,這大長腿一路得吸引多少人的目光。
白梔拍拍臉,將奇怪的念頭打飛,默默等待。
江燃逐漸放慢速度,來到飲水機前徹底停下,開始翻找零錢。
白梔聞聲探出頭去。
他頓住。
目光在她頭頂一瞟,飛快收回。
她穿的,是他送的裙子。
那麼多年還跟新的一樣。
一看就是臨時翻出來的,平時根本沒穿過。
目光沒對上,錯過了搭話的時機,白梔心底有些失落,但還是將兩瓶水捧了出去。
江燃捏著硬幣的手一頓。
倒不是為白梔手裡昂貴的水訝異,她的臉蔫紅,烏黑的發頂一條細細的雪縫,正在冒肉眼可見的熱氣。
這是等了多久,都要熟了啊。
當自己小籠包啊蹲這蒸桑拿。
江燃接過礦泉水,開始掏包,摸來摸去飛了一張百元大鈔到白梔身上。
白梔慌手慌腳捏住錢,笑了笑。
她說:「阿燃,我找不開。」
他仰頭喝水,握緊瓶身,須臾,張口冷道:「不用找了,以後別來礙眼。」
「阿燃不想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