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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自己,原來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未婚妻改嫁他人,他無怨無尤,但取他性命這一節,卻令人忍無可忍。
如非事實俱在,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如若自己不適逢“天絕門”所屬的“天威院”主程琦相救選為本門繼承人,不但甘氏絕了後,一門血仇,豈非也永遠沉埋!
心念之中,一股怨毒衝腦而起。
大丈夫有恩必償,有仇必報!
目光透過夜空,掃向那宛若黃昏睡了的“玉牒堡”,恨,在血管裡奔流,仇,在心胸裡燃燒。
“老匹夫死有餘辜!”
甘棠恨恨地咒罵了一聲,不自覺的向玉牒堡方向奔去。
顧盼間,堡牆已經在望。
他想起了“玉牒堡”乃按上古奇陣建造之語,不由大感躊躇,如果自己貿然闖了進去,奇門陣法並非武功可以剋制,勢必遭困無疑,不如由堡門堂而皇之地叫陣,只要西門嵩出面,事情便可解決,同時,自己目前的身份是“天絕門”少主,鑽穴逾牆而入,也非所宜。
心念既決,正待轉身改道……
就在此際——
一縷極細的簫聲,嫋嫋從夜空中飄傳入耳。
這簫聲,若非是在這種萬籟俱寂的夜晚,像甘棠這種出類拔萃的高手,根本就無法發覺。
甘棠乍聞簫聲,暗忖,誰有這等興致,寒夜弄簫?
他不自覺地用上了“天絕門”獨門“潛聽”之術,靈臺明淨無塵,這一來,簫聲便清晰了。
簫聲來自“玉牒堡”後的峰頭,悽怨絕倫,如泣如訴,如怨如慕,一絲絲,一縷縷,撩人神思,使人渾然忘我,不自覺的融入了那韻律之中。
聽著,聽著,被那簫聲感染,自傷身世,想起父親尊為“武聖”,家院尊為“聖城”,竟然落得慘遭血洗,除自己孤身一人之外,全莊上下無一倖免,而今血仇未報,一任死者含冤地下,不由悲從中來,落下了傷心之淚。
冰涼的淚水,沿頰滾下,滴澆在扶腮的手背之上。
冰涼的感覺,使他靈明一振,暗道一聲:“慚愧!”以自己修為定力,竟然入了魔,如果此際強敵在側,後果何堪設想。
心念之中,悚然而震,疾以本門心法守護心神。
但簫聲縷縷不絕,竟有些難以把持之感。
他發現這簫聲大有古怪,不是普通的簫聲,而是一種至上的玄功,透過簫聲發了出來,對普通高手,不起什麼作用,對於修為高的人,力量可就大了。
簫聲一變而為淒厲,如荒郊鬼哭,午夜梟啼,使人毛骨悚然。
驀地——
一道灰影,捷逾鬼魅地向峰上掠去,快,快得猶如視覺中的幻象。
甘棠陡然警覺,靈臺蔽障盡去,簫聲對於他已起不了作用,他肯定那灰影是人,是一個絕代高手。
簫聲!
人影!
這當中就透著古怪了,一股好奇之念,使他暫時放棄了“玉牒堡”之行,彈身朝不遠處的山峰瀉去。
上了峰頭,默察簫聲,似乎發自前面另一峰頭。
甘棠駭然了,簫聲不變,細微如故,而能傳出這麼運,這吹簫的人功力當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在強烈的好奇心的驅使下,使他毫不考慮地追了前去,連越三座峰頭,前面現出一座怪石嶙峋的孤峰,峰勢不大,但陡峭筆直,峰尖透空處,赫然有一個灰影晃動,那灰影可能就是方才如驚鴻一瞥的灰影,暗夜中呈灰色,穿的必是白色衣著無疑。
簫聲嘎然而止。
如果揭開這謎底,只要登上禿峰就行。
當然,窺人隱私,是犯武林大忌,但這好奇之念,始終撇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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