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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混帳!膽大包天地算計到她頭上來了!
郡王妃連手疼都忘了,拍案而起,震得茶盞都哐哐作響,眼看就要發作。
寧杳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她裝模作樣地輕皺起眉來,語速緩緩,聲音裡有幾分低落之態,「前日白露告知我,說王妃與姜綴玉做了交易,用我的命換了恢復青春容貌的丹藥,我原是不信的。」
「可如今……我不過請安遲了些,一向端莊和氣的王妃這便拿著不放,定要氣勢洶洶地處置我了。再瞧您如今煥然如初的樣貌,看來白露所言不虛,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誤會她一番好意了。」
突然攀扯到自己身上,白露悚然一驚,失聲道:「你胡扯,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王妃,奴婢沒有……」
「閉嘴!」郡王妃已經一佛出竅二佛昇天了,在察覺到屋裡諸人怪異的視線後,愈是恨不得撕了白露的嘴。
蠢貨!
白露一驚,忙是低頭不敢言語。
而旁觀諸人面面相覷,卻是各有思量。
郡王妃看世子妃幾個兒媳的表情,心裡似憋堵了一團繒絮,死活透不過氣來。
屋內一時安寂無聲,只有各人動作間珠翠的碎響。
郡王妃掐著手裡的珠串,沉沉壓下一口惡氣,語聲冷冷道:「哪裡來的編排亂言,你也敢張口胡說?姜仙子什麼樣的人物,用得著費盡心思來取你的薄命?說句不好聽的,人動動手指頭,你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寧杳直了直腰身,正眼瞧去,沉聲道:「王妃您說得在理,可有道是無風不起浪,若真沒這回事,白露又緣何與我說這些,莫不是她蓄意挑撥?」
白露真是恨死了,辯道:「奴婢沒有!」
寧杳打定主意要往她頭上甩的,只做沒聽見。她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是個膽小的,有這麼一遭,府裡是真不敢再待下去了。」
「再有,夫君現下昏迷不醒,大夫也說就熬日子了,以後去了也是要入扶家的墓地祠廟,這最後的時日合該回扶家的老宅去……」
她道出了重點,「夫君還姓扶,郡王府到底不是咱們名正言順的住處,王爺王妃菩薩心腸多年照看,但我們卻不能再厚著臉皮受這些恩惠。思來想去,還是今日辭行歸家,懇請王妃允准。」
寧杳開口菩薩心腸,閉口恩惠,但在座的都清楚,扶琂可沒受郡王府什麼恩,反倒是從小就吃了不少苦頭。
而郡王妃聽得這些話,眼中晦暗不明。又是舒顏丹換命,又是扶琂病危,說來說去原是打逃出府去的主意。
可真是好心思!
她罵道:「扶琂現下這般模樣,你還大搞周折舟車勞頓地回老宅去,到底存的什麼心?!」
寧杳:「王府在西城,扶家在東城,離得不遠都是些平整大路,沒得顛簸,也費不得什麼事。」
諸人看這暗潮湧動,面面相覷。尤其不喜扶琂的二夫人眼珠子一轉,從旁攛掇道:「母妃,她既然定了心思,你就遂她去吧。這樣不知事,你叫她到外頭吃些苦頭磋磨,就曉得在咱們郡王府的便利好處了。」
兩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如何再有還轉的餘地。
「你們愛如何便如何吧!真是一通鬧劇,荒唐透頂!」郡王妃剜了二夫人一眼,拂袖離開,轉過身臉沉如水,面色陰陰。
待回到裡間無人處,再忍不住火氣,掃落杯盞,大發雷霆。
……
郡王妃一走,正屋裡諸人左顧右盼竊竊私語。
寧杳不管她們說什麼,專心吃著芙蓉糕。
「五弟妹,母妃真是從姜仙子那兒得了靈丹?」問話的是四夫人。
寧杳:「真的。」
四夫人懊惱,「這樣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