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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戲耍了蕭弋舟。
她欺騙他,辜負他,玩弄他,她配不上他。
做不成駙馬的蕭弋舟,便隨著蕭侯他們走了,幾乎是在求婚第二日,便倉促打點離開了平昌,賠盡西綏顏面,所有人都在譏笑他們。
她父皇見她鬱鬱寡歡,安慰她,&ldo;不必傷懷,我看那蕭旌傲得很,他兒子又是個結巴,不配朕的沅陵,走了甚好,你看中誰,朕再為你擇良婿。&rdo;
嬴妲問:&ldo;是否不論是誰,父皇都會讓他留下來做我的駙馬?&rdo;
皇帝被問住,呆住少頃,道:&ldo;這個自然。&rdo;
嬴妲不說話了。
她再也不想著嫁人。
若能老於宮中,便算是她的幸事。
後來大皇兄也向她賠了無數禮,&ldo;皇妹,是我說得太晚了。&rdo;
倘若早點告知嬴妲,或許事情不會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嬴妲悽然搖頭說道:&ldo;如此也好。&rdo;她把軒窗支開,朝東望著一樹一樹雪白槐花,&ldo;讓蕭弋舟馳騁的地方,會永遠屬於他。我想,即便他心甘情願留下來,過不消幾年,國家內憂外患激化,婚姻成了腳鐐,遲早也是要破裂的,說不準那時他更恨我呢。&rdo;
&ldo;皇兄再為你物色‐‐&rdo;
&ldo;不必了。&rdo;
贏頡道:&ldo;咱們大卞萬裡江山,挑不出一個比蕭弋舟更好的男人?&rdo;
&ldo;自然是有的,&rdo;嬴妲凝視著皇兄的眼睛,&ldo;但那都不是我要的。&rdo;
以後誰都不必再費心。
&ldo;夜琅……&rdo;
他才說了兩字,嬴妲已經走出了萃秀宮,往花園裡逗狗去了。
沅陵公主有國色天香之名,及笄之後,求婚者之盛,多於宮簷之瓦礫。
但從及笄那年之後,年復一年,人越加少,從今後不復提及盛名。
都說沅陵公主眼高於頂,敢自取其辱的,便越來越少了。
嬴妲慢慢扭過頭,往燈火熠熠裡蕭弋舟的眼睛裡望進去,默默地,又羞得滿臉彤霞。
房間裡悄然無聲,窗外甚至隱隱約約傳來花瓣叩擊門扉之音,或許是聽錯了,嬴妲不知道,但胸腔裡的跳動,正急急地讓人發悶。
她難受不安,扭動了一下。
蕭弋舟的俊臉隱沒在黑暗之中,紗幔下,影影綽綽勾勒著棉被起伏。
他動了,嬴妲愈發緊張忐忑之時,身體落入了炙熱的懷抱,緊得讓她幾乎喘不過氣,嬴妲悶悶哼了一聲,蕭弋舟將雙臂仍在收緊。
半晌之後,他將臉貼在她的耳後柔軟的肌膚上,滾燙灼熱的呼吸侵襲而來。
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確認如今的真實,她是臣服於己的,絕不會再高高在上對他甩臉色,對他吐出難堪之言。
&ldo;你還會娶我麼?&rdo;
她的小手緊緊抓著蕭弋舟肩上那層不料,盈潤尖細的指甲,幾乎要劃爛他的面板。
她唯唯諾諾的嗓音,軟綿綿的,彷彿懷裡蜷著一隻羊羔。
蕭弋舟驀然失笑,嗓音喑啞,&ldo;乖一些,或許……&rdo;
第24章 丹青
嬴妲睏倦之餘,渾身疲乏, 朦朧起了睡意, 便猶如那隻威風凜凜的大狗還在身邊時, 夜裡最愛舔她腳丫,鑽到身邊為她取暖般, 嬴妲伸手將身旁的大狗抱住,香甜地睡了過去。
一顆芳心忽而甜蜜, 忽而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