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袁滂(第3/5 頁)
紀已長,來往行動遲緩,時間一長身體總會出些症狀。還需多動動,多見陽光。人體如刀,久置則鏽,總歸不妥。”
“好一個‘人體如刀,久置則鏽’。”袁滂哈哈一笑,“姑娘比喻恰當,老夫卻是第一次聽說,受教了。”
袁滂聲名遠播,這句“受教了”卻是天大的面子,尋常人早已喜出望外,奈何林紫夜實在不願搭理這等俗事,便起身徑自走到孫原身側去了。
這邊袁渙、華歆卻是著實見識了“不拘俗禮”,心中想著這位孫太守一家竟都如此天馬行空。
袁滂也不惱怒,看向華歆道:“聽曜卿所說,子魚是和孫太守同來的,其中當是有些緣由,可否與老夫講講?”
華歆笑道:“今日公子親赴太學,徵募了一批掾屬,歆忝居魏郡郡丞。”
這邊袁渙不禁目瞪口呆,華歆在太學之中是何等身份,乃是第一等的人物,竟然委身一六百石的郡丞,當真令人吃驚。袁滂卻是渾不在意,把“公子”二字聽了個真真切切,反問道:“子魚不稱‘太守’卻稱‘公子’,這又是何道理?”
華歆也不拘束,便把與臧洪、射援、趙儉幾人商量稱呼的事情說了一說,更讓袁滂驚訝:“驄馬御史的兒子、蜀中趙氏的子弟、臧旻將軍的愛子、北方諸謝的後人【注1】……孫太守當真慧眼識人,可比古之孟嘗君,這‘公子’之名,卻是恰當之極了。”轉頭看向孫原:“不知老夫這不成器的兒子,孫公子覺得如何?”
適才華歆說話間,室內已經添了數張食案,幾人都已分賓主入了席位,加上袁渙知道林紫夜體弱怕冷,特地命人添置了火盆。此刻孫原正在席上,聽袁滂如此問話,不禁笑道:“袁公知名朝內,令郎更是太學高士,自然是一流的人物。”
孫原居客席,下首是華歆,身後是李怡萱和林紫夜兩位女眷的食案,對面便是袁渙的陪席,當下便起身衝對面行禮:“太守謬讚了。”
袁滂手撫鬚髯,悠悠笑問:“老夫意欲讓他出去歷練,不知孫太守可願募入府中?”——先前稱“公子”自是袁滂開開玩笑,如今“太守”出口,已帶了些分量。
孫原和袁渙都是一怔,不料袁滂竟然生出瞭如此想法,前者心思瞬息百轉,看向袁渙:“這便看曜卿是否願意了。”
袁渙看了看袁滂,又看了看孫原,深吸了一口氣,再度起身衝孫原行禮:“承蒙抬愛,渙敢不從命。”
“如此,先謝過孫太守了。”袁滂點頭而笑,示意眾人可以進食。
華歆在下首聽了無形中打的機鋒,也料想朝中必是生了亂子。以袁渙身份,入公卿府並非難事,而袁渙這一輩都在太學讀書,可見袁滂並無讓他們入仕的打算,如今突發奇想將袁渙塞進了孫原的太守府裡,顯然是將他推到帝都之外,乃是保護的一個法子。連袁滂這中立於朝廷的人都開始思慮家族退路,可見朝中動盪已到微妙之處了,裝病自然也能理解。而孫原更非易與之輩,如今應了袁滂要求,只怕有條件交換。
果不其然,上首那紫衣公子淡淡道:“不過,原倒是有些疑問,還望袁公不吝告知。”
袁滂心領神會,反問:“老夫也有疑問,要先問問孫太守。”頓了一頓,只見他目光中別有神采,莫名其妙地問道:“不知昨日夜裡,孫太守可曾去過皇宮複道?”
華歆、袁渙一頭霧水,全然不知。李怡萱和林紫夜互視一眼,她兩個何等冰雪聰明,已然從這句話中知曉了七七八八。
昨天孫原和趙空夜入雒陽皇宮,乃是秘密進出。但是天子先命收了佩劍,又命從複道出北宮,若是巧合未免太過神奇,可見覆道上發生的事情與天子脫不了干係。李怡萱更是冰雪聰明,她倒是猜測:複道上的兩位絕世高手便是天子指派。此事過了一夜必然事發,袁滂身為執金吾,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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