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袁滂(第2/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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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滂躺在榻上,閉著眼睛,一派悠然自得模樣。
然後他就見到了那個傳聞中的年輕公子。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孫原,紫衣飄然,平淡如凡。
袁渙恭敬下拜:“渙見過父親。”起了身來便道:“這位便是……”
“孫原,孫青羽。”
榻上的長者猶未睜目,便輕輕打斷了兒子的話語。
孫原頗感意外,笑問:“袁公何以知是孫原?”
“卿自入室,芳如芝蘭。”袁滂睜開眼來,衝袁渙招了招手,這才看向孫原,卻發現他身後還跟著華歆華子魚,卻是驚奇了一會兒,直到袁渙將他扶坐起來,才淡淡笑道:“高士華子魚竟然同至,一時輝映矣。”
華歆卻沒想到袁滂竟用了焦贛《易林》中的“芝蘭”之典,不禁笑道:“公先兄說笑了,歆不敢當。”
袁滂擺擺手,看向袁渙,後者心領神會,將事情一五一十細細說了。袁滂更是驚訝,衝孫原道:“想不到孫太守家中竟有女眷精於醫術,倒是老夫幸事。”
“也是巧合而已。”孫原答應一句,上下細細打量袁滂。雖然已近夜,室內已點了燈,卻仍是看得出他臉色不錯,只是眉宇之間隱約有淡淡憂色。
“看袁公氣色,倒無病態。”孫原笑了笑,“不過眉宇間卻有憂色,莫非朝中又出了難解的事?”
袁滂眼中閃過一絲訝色,答道:“想不到孫太守竟也有望人之術,後生可畏。”
“醫者醫人病,亦醫人心。”
冷不防一道清冷女聲從外室傳來,幾人循聲望去,正是林紫夜和李怡萱二女,卻是剛剛將那袁府僕從重病的幼子診完了脈,翩然而進。眾人只覺室內昏暗光亮為之一振,平添了幾分豔麗。
李怡萱牽了牽林紫夜衣袖,提醒道:“紫夜,不要無禮。”又對幾人一一頜首致意,便輕輕站到孫原身後,不再輕動。
袁滂實在想不到二女如此驚豔,不禁讚歎道:“如此美人,想來是孫太守的寶眷?”
“正是。”孫原無意細說,便道:“時辰不早,便讓紫夜診一診脈罷。”
袁渙點點頭,出去外室,吩咐家僕取了跪榻來,又吩咐人去準備晚食和客房。這邊華歆卻道:“客房卻是不必了,太常驛館離此不遠,宵禁前回去尚來得及。”袁滂一邊點頭,一邊卻不禁猜想起孫原和華歆之間的關係,便道:“居室之內,本不便宴請,如今時辰匆忙,不知各位可願在此同進晚食?”
若是尋常,袁滂必不會如此說話,一來是有女眷在場,二來臥室居處外人不得入。只不過如今狀況實在特殊,尋常醫匠倒也罷了,眼前這位林紫夜姑娘卻是孫原的親眷,眼見得孫原與華歆已是到了不避內眷的地步,袁滂自己與華歆更是忘年之交,倒也不太忌諱了。他哪裡知道,華歆與孫原不過相識半日,哪裡算什麼不避親眷的好友,只是孫原與這兩位佳人實在不拘俗禮而已。袁渙卻是知曉孫原與二女親密,聽到袁滂這聲建議不由吃了一驚,只見孫原、華歆二人竟然點了點頭,大為愕然,只得聽從父親吩咐,命人在室內增添食案。
林紫夜卻是不管這些,徑直走到袁滂身側跪坐下來,吩咐道:“請袁公伸手,容妾身診脈。”
袁滂點頭,又復躺下,伸出手來給她診脈。林紫夜伸出手來,按在脈上。身邊袁渙直覺得那指如春蔥,膚若凝脂,隱約間聞見這美人醫者的身上傳來淡淡香氣,一時間心猿意馬,好大功夫才斂了心神,卻見紫衣美人站將起來,道:“青羽說得不錯,脈象頗為沉穩,並無病症。”
袁滂笑了笑:“果然妙手,老夫這病裝不下去了。”此語一出,身邊的袁渙不禁大覺尷尬。
不過林紫夜隨後又道:“不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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