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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我,斷然不必這般鬼祟。
他伸指輕輕比在唇間,示意我噤聲,身影一晃,將我帶入院門內。
穿越廳堂,和普通民宅無異,繞過一扇輕扉,又一處宅邸出現在眼前,那麼第一間屋子便是虛晃。
推門而入,當我看到廳中之人時,驚得回不過神。
梁公子一襲青衫,我大哥白衣飄飄,這兩個絕美的男子站在一處,頗有種蓬蓽生輝之感。
“小妹,見過公子。”
“他不是梁公子麼?你們又為何在一起?”我的目光在他倆之間來回瞟動。
我大哥露出不悅的神情,梁公子開口打斷,“李姬記不起很多事情。”
徹底被這些人物關係弄得暈頭轉向,我覺得腦子快要轉不過來了,我們三人坐在榻上,我大哥對他畢恭畢敬。
“此案已結,大仇得報。”我大哥長吁一口氣道。
梁公子微微點頭,似是出神,目光掃過我,卻多了一抹深邃。
“你們可不可以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到底是誰?我們又是什麼關係?”
我大哥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欲言又止,倒是梁公子先開口。
“我本名姓竇,單字梁。家父乃是魏其侯,竇嬰。”
聽到這個名字,我身子一歪,撞在我大哥肩上。
魏其侯竇嬰?!若我歷史沒有記錯,早在多年前他便被漢武帝誅了全族,丞相府上下數百餘口,皆被賜死!梁公子竟然是竇嬰的兒子…
額頭上滴下絲絲冷汗,難道歷史已經改變了麼?
“魏其侯沒有死?”我貿然問道。
梁公子神色一凜,隨即暗淡下來,“竇家如今,便只剩下我們三人。”
若不是顧及我大哥,我差點就尖叫出聲,而後在梁公子,也許該叫竇梁的解釋下,我總算明白了七八分。
當年那場政變,由於竇家和王太后一脈外戚勢力紛爭,最終以魏其侯偽造先帝詔書定罪,慘遭滅族。竇嬰死前,將兒子送出長安,一起送走的還有我和我大哥兩個孩子。
我們的父親李詢是魏其侯最倚重的門客,生死之交。
“若不是田酚那賊子早死,今日定要他落得比劉安悽慘數倍的下場。”我大哥面龐扭曲,一拳打在地板上。
“身死名滅,我竇梁暫可告慰全族在天之靈。”梁公子聲音飄忽,我隱約看到他眼角的淚光。
當年朝堂勢力,分魏其侯、武安侯兩派,竇太后衰微病逝,因著王太后的勢力,武安侯田酚的黨羽做大,竇相為官清廉耿直,田酚則熱衷於玩弄權勢,貪圖田產,兩人矛盾日益尖銳,田酚便故作謙恭,暗中操控。
灌夫之禍徹底引爆了表面維持的平靜,魏其侯搬出先帝遺詔,卻查無對證,在王太后干預之下,情勢所迫,少年天子遂下了誅殺令。
田酚更是和淮南王劉安沆瀣一氣,此事也少不了劉安的一番運作。
竇嬰死後,天意人意,田酚也很快便失勢,王太后一脈勢力最終被羽翼漸豐的劉徹扳倒。
魏其侯便做了劉徹大權一統的鋪路石。
我肅容靜聽,長久以來困擾著我的身世之謎,在今夜被揭開,那冥冥中的預感似乎逐漸被印證,原來寧靜平和的生活下面,卻是暗湧澎湃,忽然心裡感到很是沉重,一個這樣複雜身份的歌女,我的明天又在哪裡?
原來我並不只是歷史的闖入者,更是深陷其中,無法置身事外。
“那既然竇家只剩下我們三人,你的訊息卻又從何處得到的?”我不禁疑惑。
梁公子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烏青色長劍,他緩緩拂著劍身道,“自古以來,諸侯將相之家,必有自家獨特的情報脈絡,遍佈長安乃至全國,這便是暗衛的職責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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