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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崗立馬,在滾滾渭水畔,我呆呆地坐了一下午,踏雪十分有靈性,安靜地立在身旁,時不時捲起馬尾掃來掃去,悠長靜謐的微風中,一人一馬一天涯。
“誰允許你騎馬!”我在馬場中奔騰地正歡,不知誰在身後大聲一喝,嚇得我猛地一夾馬肚,□踏雪受驚奔出。
我慌亂地拉住韁繩,卻左搖右晃,歪歪斜斜奔出馬場,就在將要失控的一霎,身後躍上一人,迅速策住馬頭,這才有驚無險地停下。
“你可知騎馬有多危險?”霍去病在我背上懲戒地敲了一下,從後面探出頭來。
“都是你嚇得好不好,我本來騎得很好的,不信我再給你演示一下。”我忙著要展示自己的訓練成果。
“不準,以後沒有我陪著,不準騎馬。”他使勁箍著我,下巴枕在我的肩窩。
我仰天長嘆,他可真是霸道,連我騎馬也要管。嘴上雖是不服氣,可我心裡卻美滋滋的,只要有他在,我就什麼也不用擔心,這便足矣。
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終有一天,他會騎著駿馬來接我,只是我看透了結局,卻參不透這經過。
日子一如既往地無波無瀾,我心裡卻不停打著小算盤,一面之緣的妖孽大哥,行蹤不定的梁公子,忙於練兵的霍去病,還有平陽公主時不時的優厚相待,種種背後,都似乎有一張無形的大網,我卻不知自己究竟是網上之物,還是物外之身。
又是平靜而循規蹈矩的一天過去,從馬場回來,沐浴完畢後,我裹著輕薄的內衫,吹著涼爽的夜風倒在榻上,好不愜意。
翻個身,伸手觸到枕頭內側有異物,我是從不在床上放任何與睡覺無關的東西,抽出來卻是一方小巧的竹簡,我連忙解開,封泥還在,說明之前沒有人開啟。
我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展開卷軸是陌生的字跡,微微遲疑,挑開夾層,果然有木牘藏在裡面,看手法應是梁公子所為,筆跡卻不是。
“六月初九戌,章城門下,太常街三槐,獨。”
密信上所講時間是後天傍晚,到底是誰相約?究竟去還是不去?
內心掙扎著,轉眼兩日之期將近,本想讓霍去病也一起,可是那人強調了“獨”,我又不敢輕易決斷。
初九那天下午,我沒有去梅苑,搬來一盆木炭,將密卷焚燒,看著窗外漸漸變暗,愈發地坐不住。
去,不知深淺,不去,不明所以,萬一誤了什麼重要事情,又是麻煩。
最終我還是走在了寬廣的太常街上,頭髮束了冠,著男裝從馬場北門溜出公主府,到達章城門下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我心裡有些發憷,貿然赴約有欠考慮。抬眼望去,遠處有三棵盤根老槐樹,樹蔭遮蔽下來,將樹後一排民宅掩去了大半,三槐應是指的這裡。
走到樹下,順著衚衕往裡看去,黢黑一片,這附近人煙稀少,全然不似西市那般熱鬧,隱約閃著一點昏黃的光亮。正在我探頭之際,遠處一陣腳步聲傳來,月光下閃出幾條纖長的身影,身著玄色披風,還未看真切,便被人一把拉入衚衕。
“誰…”我猝不及防,一雙手掌捂住我的嘴巴。
那人將我拖進衚衕深處,力氣很大,我掙脫不開,定睛看去,方才遠處那幾條黑影掠過。
我覺得心臟幾欲跳出,不敢做聲,為首的黑衣人側過頭來,朝這邊凌厲地掃過,夜風吹起面紗,女子白皙的臉龐露出一半,鳳目微揚,一閃即逝。
其餘人疾步跟上,身輕如燕,人影搖晃中,反射出寶劍的青光。
鴉雀無聲,過了半晌,那人才放開手,藉著月光,我看清了他的臉。
“小妹,你遲了片刻。”說話間他攬著我叩門而入。
“大哥為何…”我疑惑地盯著他,我大哥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