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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先帝埋下的禍根。
文官節制武官的相關律法,慣得一些品行浮躁的文官不知天高地厚,弄得帝王、首輔、武將動輒就要挨他們的數落,沒完沒了。
在那幫閒人心裡,全天下都欠他們的,從來不會反思自己有多招人痛恨。
這弊端一定要改。眼下看起來是初見成效,其實是因為近幾年沒出過引發爭議的大事,平日的小打小鬧,壓下去自然容易。只要那種事情一出,那些最喜指點江山紙上談兵的貨色就會跳出來說個夠。
在位期間,一定要實現文武並重,不能讓自己的兒子也受那種罪。唯有文治武功的帝王,才是賢君,有可能成為明君。
想到武將,唐修衡的名字浮現在腦海。再過幾日,唐修衡就該回朝堂行走。到時候,他得好生琢磨琢磨,讓那年輕人與程閣老齊心協力,幫他如願。
一文一武兩奇才相助,不愁可喜的前景。
就這樣,皇帝的思緒從眼前的亂遭事轉到朝政,由惱火轉為冷靜。
皇帝吩咐陸開林:「這樣吧,讓寧王的侍衛各領二十廷杖,隨後傳朕口諭,命順王與你一同處理此事,儘快給朕一個交代。他若是有意袒護寧王,就讓他回府涼快去。」
陸開林恭聲領命。
皇帝此刻已不想見等在外面的寧王,喚劉允去把人打發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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胞弟惹出了是非,還是惹到了程閣老頭上,對於順王梁瀟而言,簡直是驚天霹靂。
他想不通,素來對自己言聽計從、言行沉穩的梁澋,怎麼會忽然如瘋了似的魯莽行事。
得知皇帝的意思之後,他心緒愈發惡劣。
不瞭解皇帝的,一定會以為皇帝有意息事寧人;瞭解皇帝的,便會篤定皇帝真的惱了梁澋,連帶的遷怒於他。
皇帝真正的意思是:你不好生管教胞弟,出了事就由你負責,最好是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不然你也別想逃脫幹係。
這種君父之心,落在別人頭上,只覺快意;落在自己頭上,唯有惶惑。
在陸開林面前,梁瀟特別客氣。事情是由女子引起,他便建議從查證女子的底細著手。
陸開林笑著拿給他一份公文,勸他打消這心思:「昨夜,姜六娘就說了她和姜五娘、沈婉的出身,涉及的兩名地方上的官員,都在編制內,前幾年因為不同的原因丟官罷職,家族支離破碎。
「沈婉、姜五娘、姜六娘,這三個人名確實存在,年齡也對得上,一度下落不明也是事實。但若想要尋找她們的親人核實,那是錦衣衛力所不能及的事,一如大海撈針,根本不能儘快交差。」
梁瀟先是失望,隨即聽出了蹊蹺:「陸大人似乎另有所指,你方才只說人名確實存在,無法尋找到親人核實。」
陸開林頷首,「她們是否被人冒名頂替,誰也不知道。如果真是被冒名頂替,她們及親友應該已經被滅口。的確,還可以找樊成查證此事,但是,王爺覺得有必要麼?」
梁瀟一時語凝,繼而苦笑著搖頭,「說起來是一個辭官返鄉的人,但與他有牽連的人怕是不少。」
沒人想讓樊成回京。
在陸開林這邊,是知道樊成辭官是程閣老的主意。程閣老如果想從重懲戒樊成,就不會這樣行事。有些官員,公務上並沒過錯,只是品行不端,對這種人,適度給個教訓就行。說白了,終究是給朝廷當差數年的人,沒功勞也有苦勞。
在梁瀟這邊,是因為已經知道梁澋一心要娶的側妃沈婉拿樊成說事——曾經住在樊家的事情,錦衣衛已經確定是謊言,以前沈婉只是偶爾去樊家走動。把樊成帶回來核實這一點,樊成若是與沈婉統一口風,便是白做了工夫;若是否定沈婉的話,便是梁澋沒腦子輕信於人,會讓皇帝更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