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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當不成武則天的,為了抓牢手中的權力,許多事必得早做打算。
趙太后長舒了口氣,轉向朱蕊道:「皇上去了甜水庵,可回宮了?」
朱蕊回道:「皇上已然回宮了,又去看了淑妃,貴妃娘娘這才動怒。」
趙太后沉吟道:「不提這個,哀家依稀記得,恭懿太妃身邊是不是有個宮女,叫蘇……」
話未完,只聽外頭傳報:「皇帝駕到——!」
趙太后當即收了話頭,含笑靜等。
片刻,果然見皇帝昂首闊步,走進門中。
陸旻身著一襲石青色正面繡五爪金龍的帝王常服,快步上前,向太后請了安。
趙太后微笑道:「快起來吧,這個時候了,皇帝還記得過來瞧哀家。」
陸旻起身,亦莞爾道:「天氣漸暖,白日也長了,朕記掛太后娘娘的身子,過來問安。」說著,便一掀衣擺,在一旁的椅上坐了。
趙太后似滿面關切道:「這乍暖還寒時候,最易染病,皇帝也要保重身體。無事,還是少出去走動。別在外頭被病氣撲了,生起病來,可要耽誤國事。」
陸旻嘴角輕揚,自是明白趙太后這話外之音,倒也不與她打什麼啞謎,將話擺在了桌面上:「太后娘娘說的是,朕自明白輕重。今日去甜水庵看望太妃,她也十分記掛娘娘的近況,還叮囑了朕要好生孝敬。朕既以孝道治天下,自當為萬民表率。兩位娘娘對朕都有撫育之恩,朕都銘記於心,日夜不敢相忘。」
趙太后被他這話輕輕噎了一下,但她是何等樣人物,自是喜怒不形於色,微微一笑:「哀家與她都是多年的姊妹了,一起服侍了先帝那麼多年,交情深厚。當年先帝歸天,她痛不欲生,定要出宮去那佛庵為先帝祈福。哀家雖不捨,但看她一片痴心,也只好如了她的願。這一晃眼,竟就三年了。」
三兩句話,輕輕就揭過了當年的殺伐恩怨。
陸旻輕輕一笑,不提此事,只同太后說了些噓寒問暖的家常閒話。
因說到花朝節,趙太后皺眉道:「哀家記得,太妃的生辰就在這一日。雖說這不是個正經節日,但既是她的壽誕,還是不宜馬虎。皇帝,不如你親自到甜水庵,替她慶賀一番也罷。」
第十四章
這話,倒是讓太后搶到了頭裡。
陸旻輕輕一頓,莞爾道:「太后娘娘記掛著太妃,想必太妃娘娘聽見了這番話,該很是欣慰了。然則,那甜水庵到底是尼庵,為凡俗中人慶賀壽宴,怕不相宜,也易惹百姓閒話。」
趙太后端起茶盅,正欲飲茶,忽的蹙眉道:「這個時候了,怎麼還預備普洱?這不合時宜的事情做到眼前,只能令人生厭!」
這話含沙射影,陸旻聽在耳中,嘴角輕輕上勾。
朱蕊慌忙接過茶碗,口中說道:「娘娘恕罪,想必是新來的小宮女不知規矩,上錯了茶水。」
趙太后兀自餘怒未平,責備道:「不知規矩,那便該好生調理著,如何就叫她上來服侍了?沒的說錯了話,行錯了事,倒在這裡現眼!」
朱蕊哪敢還口,唯唯諾諾的捧了茶碗下去。
趙太后這方又換上了一副和顏悅色的臉孔,向陸旻說道:「皇帝,適才咱們說到哪裡了?」
陸旻笑了笑,丹鳳眼中眸光輕轉,他說道:「宮女不好,太后何必這般動氣?」說罷,便向下吩咐道:「誰替太后娘娘預備的茶水?」
話音落,靠門站著的一名宮女走出來應道:「回皇上的話,是奴才。」
陸旻微微一笑:「面生的很,果然是新來的?」
那宮女回道:「是,奴才是五天前蒙內侍省調撥,到太后娘娘跟前服侍的。」
這嗓音甚是柔嫩,恰如黃鶯出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