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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可能。&rdo;
謝伊上下打量馬路,我發現他注意到十六號的屋門半開著。&ldo;在等什麼嗎?&rdo;
&ldo;待著嘛,&rdo;我朝他咧嘴微笑,拍拍身旁的臺階。&ldo;說不定一會兒就曉得了。&rdo;
謝伊嗤之以鼻,但不久還是走上臺階坐在頂端,雙腳對著我的臉。&ldo;老媽在找你。&rdo;他對凱文說。凱文哀號一聲,謝伊笑了,拉直領子抵禦寒風。
這時,我聽見街角傳來輪胎壓過石子路的聲音。我點了一根煙,身體仰靠臺階,掩飾自己的身份,加上一點&ldo;不是善類&rdo;的感覺。這方面要感激謝伊,他什麼也不用做,只要人在就夠了。不過,我是多此一舉,無論是走下巡邏車的兩名警察還是跳下廂型車的三名鑑證人員,我都不認識。&ldo;老天,&rdo;凱文低聲說道,語氣不安,&ldo;來了好多人,是不是每回都……&rdo;
&ldo;這還算少的,待會兒或許人更多,看情況。&rdo;
謝伊長長一聲口哨,一副好大陣仗的表情。
我已經一段時間沒有站在封鎖線外,以臥底或小市民的身份觀看犯罪現場了,幾乎忘了鑑證作業是什麼景象。鑑證科的小夥子從頭到腳包得一身雪白,搖晃著裝有邪惡伎倆的沉重箱子,啪噠放下口罩走上臺階,消失在十六號屋裡,讓我寒毛直豎,看起來像狗一樣。
謝伊低聲唱起:&ldo;三名壯漢來敲門,哇啦哇啦呼拉喂,兩名警察加幹員,來到塞爾河岸邊……&rdo;
警察才剛沿著臺階扶手拉起膠帶,還沒完全封鎖現場,居民已經風聞而至,想來一嘗鮮血的滋味。滿頭髮卷、包著頭巾的老婦人湧出門口,湊在一起議論紛紛,加油添醋(&ldo;有個年輕女孩生下孩子,把嬰兒扔了。&rdo;&ldo;老天,真可怕!說到這個,費歐娜&iddot;莫利後來胖了好多,你們想會不會是……&rdo;)。
男人忽然發現自己需要到門前臺階來一根煙,看看天氣如何。滿臉青春痘的小夥子和不良少女靠著尾牆,假裝滿不在乎。五六個龐克小子踩著滑板溜來溜去,嘴巴張開盯著十六號,直到其中一個小鬼撞到莎莉&iddot;荷恩,腿後被她狠狠打了一下,他們才回過神來。戴利一家三口走到臺階上,戴利先生伸手不讓他太太繼續往前。整個場景讓我心神不寧,我不喜歡這種搞不清身邊有多少人的感覺。
自由區聽到流言,就像食人魚發現獵物一樣。在戴齊,偵辦小組未經許可莽莽撞撞闖進當地,你在街上不會看到有誰好奇打探,做出這麼低俗的舉動,頂多是一兩個稍具冒險精神的婦人忽然想到前院修剪花木,之後一邊啜飲花草茶,一邊和朋友分享見聞,大部分居民都是第二天早上從報紙得知來龍去脈。但在忠誠之地,所有人都立刻沖往事發現場。諾蘭老太太牢牢抓住一名警察的衣袖,要他解釋清楚。從警察臉上的表情看來,他的基本訓練顯然不包括這一項。
&ldo;弗朗科,&rdo;凱文說,&ldo;那裡可能什麼也沒有。&rdo;
&ldo;也許。&rdo;
&ldo;真的,可能是我的幻想。不會太遲嗎?現在才……&rdo;
謝伊問:&ldo;什麼幻想?&rdo;
&ldo;沒事。&rdo;
&ldo;小凱?&rdo;
&ldo;沒事,我要說的就是這個,可能只是我幻想‐‐&rdo;
&ldo;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