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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德寬被從瓦礫堆旁扶了起來,有徒弟幫他打掉身上的灰塵。好半天,他呆滯的目光才算有了點生氣,被人扶著向破屋子走去。到處都是碎片和血汙,沒來及跑出來的人都喪生在這猛烈的爆炸中,巨大的氣浪把四周的牆壁衝擊得面目全非。
幾個徒弟正在抬一具屍體,馬德寬走了過去,發現是他最能打的一個手下。死者的頭因為有桌子的一條腿擋著,才沒有被炸爛。那蒼白的臉,捲曲的絡腮鬍子看起來也挺完整。
“老子也差點完蛋啊!”馬德寬暗自嘆息,在爆炸後的血腥之氣中,心中浮起了徹骨的寒意。
“爺,這,這是七殺乾的?”一個徒弟走過來,頭上包著布,右耳朵上面還不停地向外淌著血。
行事狠辣,不講江湖規矩。一不“參教”,二不盤底,悶著頭只管下殺手,不是七殺是誰?馬德寬白了這個徒弟一眼,轉而又無奈鬱悶地重重嘆了口氣。
不過是一次沒有從命赴約罷了,犯得著來這驚天動地的酷烈手段嗎?依著七殺的行事風格,這次沒要了自己的命,可是不會輕易罷休。除了示弱屈服,自己還有寧日,還能再大難不死嗎?
看來除了聽話,自己好象沒有什麼其他的選擇了。馬德寬的目光掃向這一片廢墟。破碎的書畫和衣片,滿地的血和肉,壓扁的銅鑼……無不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
如果沒有政府的支援和大力打擊,憑個人或團體的力量禁絕鴉*片,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在對土商和煙館進行打擊的時候,陳文強已經清楚地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是在減弱菸害,同時也攫取黑金,為自己的產業不斷注入資金。綁架、勒索固然不錯,但卻相當麻煩。綁人、關押、交接贖金……這些環節都要認真策劃,來不得馬虎。
如果能讓鴉*片販子主動把錢送來,豈不是又省事又省力?聽起來象是天方夜譚,但卻能夠透過巧妙的謀劃而變成現實。馬德寬這個傢伙,陳文強並不是沒注意到;而劫奪潮州土商的鴉*片也不是廢物,兩下結合便是一場黑吃黑的行動。
馬德寬如果不屈服,陳文強再想別的辦法,再找別的人。而經歷了炸彈襲擊的馬德寬顯然並不是一個視死如歸的人,他現在便帶著兩個徒弟慢慢走在荒野中,向著七殺指定的會面地點行進。
小路蜿蜒穿過樹林,鞋有時陷進泥水裡,但徒弟的抱怨卻被馬德寬厲聲制止。雜草、灌木叢,再加上雜亂堆放的爛木頭,東倒西歪的墓碑,看起來陰森恐怖,危機四伏。在周圍樹木和灌木生機勃勃的對比下,生與死的對稱性在這兒體現得更深刻了,讓人感到的不是神聖,而是詭秘。
馬德寬站在這個葬滿死人的地方,四處環顧了一下,耳邊彷彿響起擔心而又恐懼的聲音,是的,恐懼的聲音。既然是書約見面,想必七殺是有條件要談,否則直接幹掉自己不就完了?所以,蝕財估計是難免了,這條命應該沒有問題吧?他不斷地自我安慰著,努力在徒弟面前裝得鎮定一些。
沙沙作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分不清是風吹樹葉,還是腳步聲,馬德寬心裡怦怦直跳。然後,他看到了,看到了一個戴著黑布頭套的人象幽靈般地突然出現,單手握著一杆槍似的東西,半扛在肩上,向這邊走了過來。
……………
第八十五章 黑吃黑的可能
蚊子、小咬圍著馬德寬的臉、脖子嗡嗡地飛著,咬著,讓人忍不住流淚。
冷冷的話語從對面的漢子的口中說出,不帶絲毫的感情,也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近乎命令。
馬德寬聽明白了,這是要利用他的人脈和名聲,以銷贓的名義將鴉*片買家引來,然後——是隻損失錢財,還是人財兩空,就要看七殺的心思了。
“欺人太甚。”徒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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