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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笑，指指對面的一座破舊木樓，&ldo;他常幹這事。你別看他瘋，到了晚上還知道回家。那是他老婆。&rdo;

從木樓裡走出一個佝著腰的老婦人，聽到說話聲，朝這邊看了看。

&ldo;他還有老婆？&rdo;鍾藎問道。

餘老闆笑嘻嘻地回道：&ldo;他又不是生下來就瘋，到三十來歲才瘋的。年輕時也是一表人才，媳婦也漂亮。他瘋了後，她就一年不如一年了。&rdo;

鍾藎同情地嘆了口氣：&ldo;那為什麼不去醫院看看？精神病是可以治的。&rdo;

&ldo;看過，就是好不了幾年就又發病。他家男人都這樣，以前他爹還怕人，見人就咬，家裡人不得不用一根鏈子把他鎖在家裡。我小的時候看見他就哭。&rdo;

&ldo;你的意思是他們瘋的程度是不同的？&rdo;常昊問道。

&ldo;人有百性，瘋也有百態。戚瘋子不傷人，就是愛唱個歌。他弟是個悶葫蘆，和誰都不搭話，像只猴子似的，整天呆在山上，吃樹皮、野果，最後還死在山上。&rdo;

&ldo;他們就沒一點相同之處？&rdo;

餘老闆抓抓頭，&ldo;哈，都有一股子仙氣唄！&rdo;

裡間的廚房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嘰嘰說了好一會，鍾藎和常昊看著餘老闆，他們一句都沒聽懂。

&ldo;是我媽，她說我記性不好的，他家的老三就是個正常人，還跑到大城市讀了書。&rdo;

鍾藎心倏地加快了幾拍。&ldo;他們的病並不是遺傳？&rdo;

餘老闆眨巴眨巴幾下眼睛，&ldo;什麼遺傳，是這木樓驚著了地仙，老天懲罰他們的。戚老三送到廟裡吃齋唸佛，不就好好的嗎？他是我們龍口鎮上書讀得最多的，比大學高一級呢，還娶了個教人識字習文的媳婦。&rdo;

鍾藎感到渾身的血液都快沸騰了，她能聽到筋脈咯咯作響，是戚博遠和付燕？是嗎？

常昊不動聲色地問道：&ldo;他們現在很少回龍口鎮吧！&rdo;

&ldo;他媽媽在世的時候就不准他回，現在他大嫂也不讓他回，怕被地仙認出他是戚家的後代。他結婚是在外地辦的，沒請龍口鎮上的人。他媳婦後來來過一次，給他大嫂丟了些錢，以後再沒來過。聽說兩人一塊去城裡了。&rdo;

&ldo;她也是四川人？&rdo;鍾藎問道。

&ldo;也是宜賓的，宜賓大著呢，不只是這麼一個鎮。她家離這有百十里，叫下灣鎮，那兒山多，不像我們這邊平坦。&rdo;

常昊掏出錢包，讓餘老闆結帳，他慢條斯理地說道：&ldo;我們也是從城裡來的，你說下他們的名字，說不定我們認識呢！&rdo;

四菜一湯，餘老闆只收了五十元錢，非常便宜。&ldo;戚老大叫天賜，老二叫榮華，老三叫富貴。那個媳婦我只知道姓凌，叫啥名就不知了。&rdo;

鍾藎蹙起眉頭，怎麼一下子扯沒邊了。

兩人謝過餘老闆，走出飯店。常昊輕聲對鍾藎說：&ldo;我讀書時，班上有幾個農村來的女生，嫌名字土氣，在畢業前，全改名了。我當時也想改名來著。&rdo;

&ldo;呃？&rdo;

&ldo;不想沾名人的光。不過，後來我想想，他又沒申請專利，憑啥他能叫我不能叫，再說名字就是一個代號，不需要太在意。&rdo;

&ldo;你……是想說這戚老三就是戚博遠？&rdo;

常昊凝視著眼前的小木樓，外表是破舊，裡面收拾得還很乾淨。晾衣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