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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額頭:“《南華經》《大宗師》篇,仲尼與顏回所論之‘坐忘’。”
“《莊子》裡還還寫了孔子?”
“借先哲時賢的言論講道理,這叫‘重言’。當然還有‘寓言’和‘卮言’……今天不解經文。當你心境到了,自然就能看懂。”
陌寒抽回長劍,敲在手心:“按說穿越時,元神自顯的情況絕不能算坐忘。但你感覺到的那個‘奇點’,就是元神。普通人想要體會‘元神’,可能必須從‘心齋’,到‘櫻寧’,再到‘坐忘’。但你就不用這麼麻煩了。可以直接從‘坐忘’入手學‘內觀’。
“所有修行次第都分能入,能守,能破三層。要隨時做到調心入靜,進入‘坐忘’的狀態,第一步才算成功。”
“怎麼調心入靜?難道是……點系統退出遊戲?”白羽皺眉。
“哈!”陌寒搖頭一笑:“一般的做法是:打坐靜身,調息靜氣,讓所有思緒自然沉澱,心不隨意動而心念清明。虛極而靜,由靜生動,再自櫻撓復歸寧靜。如果做不到,你就退出試試吧。”
白羽苦著臉:“我覺得按一般方法我會睡著……”
“睡著!那你就別學了!”陌寒將玉清玄明橫在膝上,輕輕瞪了白羽一眼:“我為你護法,你去內室試一試。”
白羽笑著起身,問:“你說的心齋,櫻寧,坐忘,都是《莊子》上寫的?”
“嗯。有空背原文。”
“哦……那什麼是‘內觀’?”
陌寒皺了皺眉,還是解釋了一番:“用元神的‘眼睛’反觀自身,所謂‘返觀內照,垂簾逆聽’。你若經歷過,不用說就明白;沒經歷過說也無用。去吧!”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白羽倚門一笑,清洌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裡微微震盪:“師父問我為何學劍,我也想問師父為何執劍?”
有飛雪落上枝頭。一片樹葉承受不住壓力,微微一斜。積聚的雪花紛揚而落,剎那如霰如霞。陌寒一怔,微闔的眼驟然睜開,深深的看著白羽。
“為何執劍……”
他自語,深邃的眼眸中,似乎看穿了無數光影。白羽隔著一蓬雪粉,看不真切,卻聽到了她全不曾預料到的話語——
“觀亂世如斯,濁流滾滾,裹挾眾生。一不願中流擊水,二不願隔岸觀火,三不願隨波逐流。但求一念通明,物喜己悲,不縈於心罷了。”
白羽默然,扶著土牆的手忽地一緊。若是葉觀止在此,定然是敲著重劍,漫不經心地調侃陌寒又不說人話了。
可她沒有看錯。
——那雙清澈而純粹的眼睛是哀傷的。
——而那哀傷是如此遙遠,彷彿隔著一片高闊的雲天……
正午,飛雪漸歇。
陽光尚未照透陰雲。地面上的積雪,被地氣一蒸,已漸漸板結成塊。這也算是南方獨有的景觀。
韓子和巡邏歸來,尚未入門,蒼老而中氣十足的聲音就穿透千枝萬葉飄入屋內。
“咦?好酒啊!”
老人挑門而入,伸著鼻子猛嗅了幾口,大叫道:“西市腔!陌寒你可不厚道!不是說早就沒了嗎!什麼時候連你也學會藏私了,還揹著人偷喝!”
韓子和一臉驚詫,雖頭髮半白,但須發皆濃,一根根立在風中,精神抖擻!沈馨坐在他肩上,伸手撥動了頭頂上積雪的樹枝,那雪片嘩啦啦墜落,飄了韓老頭兒一身一臉。他乘機聳肩,故意將沈馨顛起,逗得小姑娘“咯咯”大笑。
陌寒聞聲,攬衣而起,一躍落地:“是小羽的酒,你要喝,找她去。”
“她……”韓子和只向內室看了一眼:“哦……做功課呢?那就不打擾了。我正找你有事!葉觀止和那位蘇姑娘呢?”
“黎明時分,肖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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