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5 頁)
韓老兒咂咂嘴,樂道:“裝吧!張屯溪!”
話音一落,又一道無形風刃迎面劈來,韓老頭正防著他這一手,咬著杯沿側身閃過,卻不料張道長尚有後手,另一招已經襲向木杯。
那薄薄的木杯上,還雕著一本蔓卷的藤蘿,飛羽一般的葉片半舒半卷,幾乎能模糊地看到對面。原本,木雕不該如此託大,這樣薄的壁,很容易熱脹冷縮徹底報廢。可製作這隻杯子的匠人,顯然不是等閒之輩。敢用這隻杯子的人,更不是等閒之輩。
儘管如此,這隻木杯也不可能擋住張道長一擊。
——哪怕只是玩笑。
變生肘腋,韓老頭當然捨不得杯中盛著的好酒,激戰之下,只好一口飲盡。想騰出注意力應付變招。
哪裡知道張道長熟知他嗜酒如命的性子,乘他仰起脖子吞酒的當口,一隻手已然點在韓老兒的喉間。
那“咕嚕”一聲,吞下酒水的聲音。在四野無人的冬日裡分外響亮。
張道長一動不動,此刻他胸口也抵著一柄唐刀。
白羽咬著唇觀戰,不由一笑。
原本以為帶著系統來,在這片烽煙四起的大地上,總能謀得立錐之地。此刻見兩位老人幾度交手,雖是玩笑,但身手之迅捷靈巧令人大開眼界。別看這幾招騰挪,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可真要是對著白羽來,在小輕功冷卻的情況下,她真能抵擋得住?
她不由看了看陌寒,又想起了葉觀止擎天架海的一招鶴歸孤山,或許,擺在她前方的路還有很遠。
不用旁人多費口舌,兩下已經讓開。陌寒一笑,也不知從哪裡翻出一隻酒爵,金屬被擦得鋥亮,在陽光下,反而泛起一絲古舊青蒼的華彩。
韓老頭覷著那杯沿,又比了比自個的木杯,道:“別倒多!”
白羽真是忍不住,“噗嗤”一笑。陌寒徑自搖頭,認認真真地只給倒了半杯。張道長還是一臉淡然地接過酒爵,謙然道謝,一飲而盡。逼得韓老頭抓耳撓腮,心急如沸,口中直呼:“張屯溪你不會喝酒,還這麼浪費!”
第一次見到這麼嗜酒如命的人,遠比書中描述的有趣地多。韓老頭這副尊容,叫他先生還真開不了口。瞧那見著好酒就挪不動道的性子,也只有一聲前輩,方可搪塞……
於是白羽看了看天色,還著急找回沈馨小姑娘。只得迂迴道:“韓前輩。您趕赴金陵可有要事?”
韓老頭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酒爵,一聽白羽的話,登時不樂:“你這小女娃說話怎麼怪腔怪調?直說我來啥子不就得了?”
“說罷……”張老道只給了兩個字,一副一切盡在不言中的高深莫測。
韓老頭大嘴一扁,卻立刻換了副形容,嚴肅地看著身前三人,正聲道:“海內十洲三島,除了蓬萊之外,已悉數告破!”
“什麼!”張道長一驚。
白羽不知道十洲三島到底有那些,但她聽到了蓬萊。那不是傳說中始皇帝想求不死藥的地方麼?
陌寒已經貼心地給出的解釋——
十洲三島只是一個統稱,統括海外各派。
並不是只有十三家,也並不是古書上記載的島嶼都有修行人活動的痕跡。
原本,茫茫無邊的大海上,只有星羅棋佈的島嶼。後來,有修行人東渡大海,或開宗立派,或獨守靜修,更兼發現了好幾處洞天道場的遺蹟。便也逐漸興旺起來。有些門派流傳自千年以前,有些卻是指島為名,重建的道統。囿於海島荒蕪,人丁一向不盛。可茫茫大海幅員遼闊,人數真個加起來,也絕不算少數。
居然——全軍覆沒?
——大海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韓老頭看著張道長的神色,一臉凝重,只是這份凝重,配上他這副尊容,反而有點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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