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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
“沒有什麼好猜的。”薛自雪答得極為冷硬,像是從巖縫裡逼出的西伯利亞寒流:“五年前,金陵陸沉的細節被撤密公開之後,輿論就一直傾向於為無辜喪命之人討還公道,這還是肖將軍在時一力彈壓的結果,如今新一屆上臺,要整編肖將軍一手打造的班底,這些舊事,自然成了絕好的靶子。已經三十年了,再痛的傷疤,也癒合地差不多了。”或許從這座紀念走廊建立開始,一切的矛頭,都緩緩指向了曾經的金陵。
雪越發大了。
墓碑在風雪之中似乎越發沉默。
“是麼?”白羽把玩著劍柄上垂落的流蘇,笑道:“所以,你決定親自去做魏將軍的辯護人?”
薛自雪豁然轉頭,一字一頓道:“你因該知道,只有我最合適!”
白羽眸中的笑意終於轉化為擔憂:“人們喜愛你,喜愛一個拯救萬民於水火的將軍;卻不會喜愛一個曾經做過劊子手幫兇的薛自雪。哪怕在那個時候,你、我們、魏江軍都沒有更好辦法……”白羽忽略了薛自雪凌厲的眼神,“你可以賭上三十多年來積累的聲望,盡全力為魏將軍辯護,可有些人卻不願意看見……”
“你說……”薛自雪神色一換,立刻掩埋了真實的想法,多年宦海沉浮已經讓她習慣於掩飾內心,若非白羽帶著三十年前的時光向她追問,她不會如此失態。
“有人要殺你啊。”白羽嘆了口氣,“你知道,當年現世的兩塊軒轅令,一枚被謝懷衣帶去帝都,隨著雲山一起沉入大海,雖然總有人懷疑那一枚落在了木仰之手中,可沒有人能找到木仰之本人。另一枚軒轅令,在葉觀止手中,他和蘇妍被逼無奈只能選擇離開。那些人找不到軒轅令的下落,卻調到了謝懷衣的檔案……”白羽欲言又止,看著薛自雪的神色,輕聲道:“他們知道你是第一個成功使用34…1試劑覺醒者的人。原本你位高權重,不易動手,可如果陷入這場輿論風波……”
“不!”薛自雪斬釘截鐵道:“你遠在山野不懂這些,如果那些人想動我,不論什麼藉口都可以用!但我必須為魏將軍正名!只有我可以!計劃雖然是魏將軍擬定,但最後的執行者卻不是他!你明白!絕不是他!”
白羽沉默了。
從薛自雪屢次易於常態的激動中,白羽已經察覺到她必死的信念。語氣放得更加和緩。
“薛姐姐,這次和你見面,本就想和你告別,我有預感,天刑將在不久後到來。而我也將最終離開這個世界。在走之前,我想見你們最後一面。可葉觀止和阿妍離開了,張屯溪去了,韓子和也沒能度過天刑,木仰之或許早就離開,就連肖將軍也去了。我曾下力氣尋訪姚啟軒的下落,自申城之戰後,他收斂了姚興國的遺骸就不知所蹤。可在尋人途中,我卻發現,有人暗中調查的龍血檔案居然和謝懷衣有關,而當年促生申城大量覺醒者的藥劑,居然也源於謝懷衣!薛醫生去後,你就有可能是唯一的知情者。萬望小心。”
大雪紛搖,割碎視線。
薛自雪的眼中忽地重燃起烈火。
“你放心去吧,這事我解決!”
白羽唇角輕輕一笑,厚重的積雪沒有侵染一分,“那麼,薛姐姐……告辭了。”
薛自雪肅然頓首,鄭重回答:“告辭!”
話音一落,彷彿光影結成的白羽,一分分淺淡下去,不消片刻,就只剩下平靜的大雪。而她站了半個小時,腳下留下一圈雪中空地,身側居然平整如鏡,好似無人來過!
薛自雪站在魏將軍墓前,沉思良久,決然離去。
不遠處的人群中,一個白髮蒼然的老婦,抱著一件破舊的男孩外衣,喃喃自語,踉蹌而去。若是湊近細聽,老婦人像是操著關中口音,念著兩個字:“安安……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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