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墜歡(第3/3 頁)
他,忽而一笑:“我都沒說她的名字,你這叫忘了嗎?”
容衝想反駁卻無言,無奈道:“你這是強詞奪理……”
蘇昭蜚從旁邊的亭子裡拿起一壺酒,徑直澆到容衝身上。容衝想看看他發什麼瘋,便沒有躲。蘇昭蜚咣噹一聲將酒壺扔在地上,手心施展法力,凝出一簇火,轉瞬將容衝的衣襬烤乾。
蘇昭蜚指著剛才澆酒的地方,問:“有酒痕嗎?”
容衝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當然有。”
“你也知道有。”蘇昭蜚冷冷說,“墜歡莫拾,酒痕在衣。灑落的酒即便幹了也有痕跡,已經墜在地上的東西,無論昔日多麼珍貴、多麼歡樂,都無法重拾。容衝,你該向前看了。”
蘇昭蜚說完,就用力甩袖走了。容衝獨自一人站在風中,默立許久,俯身將跌落的酒壺拾起。
他知道,他當然知道。他早就清楚,此生他和趙沉茜再無可能了。
可是,發生過的事情,怎麼可能說忘就忘呢?灌再多的酒也終會清醒,用再多理由說服自己,等事情真正發生那一刻,他還是會本能抗拒。
明明在汴京已經想好了,回去就放下一切,重新開始,試著接受董洪昌的女兒。然而酒席上眾人拿此事調侃時,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
終究意難平。
容衝發怔時,天邊突然出現一縷金光,轉瞬就停在他身前。容衝先是意外,隨即警惕。
如今他隱姓埋名,“容衝”這個身份的傳訊牌已沉寂許久。知道他真名的蘇昭蜚基本和他形影不離,董洪昌大多數時候派親信和他聯絡,不得不發傳訊符時,用的也是另一個名字。還有誰會給“容衝”發訊息呢?
容衝手心凝出火焰,本想直接燒了,但在火舌舔上傳訊符的那一刻,他注意到符紙背面的如意紋。
這麼端莊的紋路,一般都是宮廷特供。容衝鬼使神差滅掉靈火,不顧這極大可能是個陷阱,飛快拆開符紙。
不知道意外還是失望,裡面竟然空無一字,唯獨落款處敲著一枚小章,古體字端端正正寫著“福慶”,暗示著主人的身份。
容衝手指夾著這張無字元,怔忪良久,自嘲笑了。
趙沉茜,她永遠知道怎麼拿捏他。如果她在信中邀他去一個地方,容衝未必會去,但是,她偏偏什麼都不寫。
容衝好不容易平息的心緒,再一次紛亂起來。
他嘆了一口氣,將符紙收好。哪怕是空白符,他也不捨得讓它自然焚燬,而是用靈力將符紙封存,強行將其留下來。然後,他順著神行符殘留的靈氣,朝外趕去。
他自小習武修道,追蹤符紙再輕易不過。看符紙的靈氣損耗程度,出發點離大名府不遠也不近,看方位,就在汴京周邊。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傻,她連內容都沒有的一封信,竟然能在深夜將他釣出去。
他就是想知道,她為什麼給他寫信。既然都發出來了,為何又一字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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