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墜歡(第2/3 頁)
擱。王知州和董洪昌是連襟,主動舉起一杯酒,替容衝解圍:“我們一群老古董,莫要為難年輕人了。和年輕人比武,贏了勝之不武,輸了晚節不保,不如喝酒。來來,乾一杯!”
有王知州出面,副將順勢下了臺階,笑道:“知州說得對,不如喝酒!”
男人們哈哈笑著舉起酒杯,只要喝了酒,剛才的話題就翻篇了。容衝輕輕笑了笑,沒有附和,身體上卻很給面子地倒滿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副將瞥見容衝的動作,心裡越發嘖嘖稱奇。他記得,容家小公子十分高傲,雖然很能喝酒,但酒桌上越敬酒他越不喝,誰的面子都不給。如今,竟也學會向人情世故低頭了。
副將一杯酒下肚,藉著酒勁笑問:“董洪昌將購置冬糧這麼大的事交給三郎,看來,坊間傳聞是真的,董將軍真要多一位乘龍快婿了?”
先前容衝一直含笑聽著,目光清湛明亮,無喜無悲,哪怕副將拿話激他,他也面不改色,平靜應對。但盧副將當眾說出“乘龍快婿”,容衝怔了下,眼神倏而轉沉。
王知州的夫人和董洪昌的夫人是同胞姐妹,換言之,王知州是董娘子的姨夫,蘇昭蜚生怕容衝當著王知州的面說出什麼渾話來,忙道:“不錯。他這些年忙於奔波,無暇關注終身大事,多虧董將軍抬愛……”
容衝突然冷聲打斷蘇昭蜚,肅著眉眼道:“董將軍將此重任交給我,一則因為我有芥子布囊,可容納萬石糧草而不引人矚目,二則因為我有自保之力,路上不會被山賊強盜劫走。至於其他事都是訛傳,事關女子名譽,還是勿要造謠了。”
蘇昭蜚在桌下瘋狂掐容衝,但容衝不為所動,硬是當著王知州的面說完了。蘇昭蜚又尷尬又絕望,王知州側頭和旁邊人說話,彷彿沒聽到容衝的話,盧副將心裡毫不意外地笑了聲,面上一副醉態,大舌頭嚷嚷道:“來,喝酒!”
他就說麼,白玉京傾族之力打磨出的寶劍,怎麼可能說彎折就彎折。怕是寶劍蒙了塵,入了鞘,終於懂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但晦木之下,劍鋒依然凜冽淬礪,蟄伏蓄勢,只待開刃見血。
宴會廳觥籌交錯,幾個男人喝得紅光滿面,各自開始追憶往昔。蘇昭蜚酒量不好,沒一會就醉了,讓容衝扶著他出去透口氣。
等走出宴會廳,蘇昭蜚還哪有絲毫醉態,用力將容衝的手甩開,氣勢
() 洶洶逼視著他:“容衝,你在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王知州和董洪昌的關係嗎,你在他面前說你和董小姐都是訛傳,你是不是瘋了!”
容衝施了個潔塵術,將身上噁心的酒味祛除,頭也不抬說:“我沒說錯。你們編排我就罷了,反正我一個男人,也不在乎名聲,但董小姐是要嫁人的,沒來沒由的事,不要亂講。”
“亂講?”蘇昭蜚都氣瘋了,“我亂講?容衝,看來我和你說的那些話,你是一點都沒聽進去。你父母的仇,你二哥的汙名,你大哥的下落,還有被人霸佔的白玉京,你都不想管了嗎?”
“怎麼可能。”容衝手指捏緊,唇線繃得發白,一字一頓說,“家族之仇,我一刻不敢忘。”
蘇昭蜚冷笑:“可是現在你一無所有,談何報仇?娶董洪昌的女兒對你有多少助益,你不是不知道,你到底還犟什麼呢?”
眼前又浮現起無窮無盡的鮮血和慘叫,容衝全身緊繃,卻還堅持道:“報仇是我的事情,和旁人無關。我不想為了報仇去娶一個女子,這對她不公平,爹孃和二哥在九泉之下知道,也不會贊同的。”
“她自己願意,你管公不公平!”蘇昭蜚都快氣死了,忽而沉下臉來,正色問,“容衝,你和我說實話,是不是你心裡還念著她?”
“沒有。”容衝不假思索道,“我早就忘了。”
蘇昭蜚定定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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