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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手心拈了一粒糖果，對準陳堅的鼻子扔過去。藍色的小糖粒精準地砸到鼻尖，然後又被彈開，滾落在耳側。楊州興致盎然，又拈了一顆黃色，砸在他眉間的細紋上。

噼噼啪啪，陳堅咕噥著，遲鈍地左右擺頭，躲避他夢中的&ldo;雨&rdo;。

過了一分鐘，他睫毛顫動，似要轉醒。楊州沒想到他酒醉時也如此警惕，連拖鞋都忘了穿，光腳踩在地毯上，幾步躥到樓梯旁。

陳堅感覺身體像灌了鉛，他右手抓著沙發背，試了幾次才坐起來。一時間，紅黃藍綠的糖粒紛紛從他臉上滑落，骨碌碌地滾到地毯上。

他眯著眼，撿起一顆糖看了幾秒，然後扔進嘴裡嚼了嚼。

楊州剛走到房間門口，就聽到陳堅用粗沉的嗓音大聲威脅：&ldo;楊州，你給老子等著!&rdo;

不過這一等實在是太久，酒醉加疲累，讓陳堅一覺睡到次日中午十二點。

他洗了個澡，靠想像中和楊州翻雲覆雨的場景解決了生理需求，然後精神抖擻地下到一樓，正趕上吃午飯。

楊州在讀虛擬報紙，模樣十分認真。

&ldo;喂，&rdo;陳堅曲起手指敲桌子，&ldo;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砸我了?&rdo;

楊州漫不經心地掃他一眼，驕矜又無辜，&ldo;什麼?&rdo;

陳堅抬起他的下巴，拇指摩挲著那個據說叫作美人溝的凹陷，&ldo;親一下就放過你&rdo;。

楊州開啟他的手腕，低頭繼續閱讀，說：&ldo;那你還是別放過。&rdo;

&ldo;你說的啊。&rdo;陳堅捏起他後頸上一層皮肉，像拎一隻小動物，&ldo;以後可別哭著求我。&rdo;

楊州踹了他一腳，陳堅哈哈笑著躲開了。他害羞了，陳堅知道。

吃完午飯，陳堅鑽進收藏室，楊州玩益智遊戲，平淡得如同每一個昏昏欲睡的冬日下午。

半小時後，楊州正操縱著角色在迷宮中穿梭，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巨響，不遠處似乎發生了爆炸。

&ldo;怎麼回事?&rdo;他驚得手機都掉了，匆忙往收藏室跑，一路高喊陳堅的名字。

d3在他身後解釋：&ldo;陳先生在炸爆米花。&rdo;

楊州沒聽見，火急火燎地推開厚重的木門，然後和臉上兩道菸灰的陳堅撞了個正著。

&ldo;吃嗎?&rdo;陳堅把熱乎乎的爆米花捧到他面前。

&ldo;不吃。&rdo;楊州堪堪站定，頗有些狼狽地別開眼，話在嘴裡滾了一圈，最後問：&ldo;是什麼聲音?&rdo;

陳堅指給他看，一個幾百年前的老機器，黑漆漆的，中間凸起個大肚子，底下生著炭火，正勻速轉動著。

&ldo;我研究了好久，今天終於成功了，你看它是這樣的……&rdo;陳堅一邊介紹一邊自我吹噓，一扭頭發現楊州根本沒在聽，眉頭揪著，冷冷地瞪他。

&ldo;怎麼?你以為我死了?&rdo;陳堅的心也被揪了一下，他嬉皮笑臉地安慰：&ldo;放心，沒睡到你我不會死的。&rdo;

&ldo;誰擔心，&rdo;楊州說：&ldo;你死不死跟我沒有關係。&rdo;

他說著就要走，陳堅連忙把髒兮兮的手在褲腿蹭了兩下，然後把他拉住了。

&ldo;我突然發現一個秘密。&rdo;陳堅摟著楊州的腰，慢慢地把整個身體貼過去。他在楊州臉頰親了一下，然後附在他耳邊，悄聲說：&ldo;你喜歡我。&rdo;

楊州兩片嘴唇一碰，又分開了。他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