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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博禮驚疑的打量他的神情，片刻後幽幽嘆了一口氣，&ldo;是不是你娘跟你說什麼了?我知道……她還在氣我。&rdo;

聞湉驀地抬頭看他，眼神一瞬間有些兇狠，聞博禮被嚇了一跳，再仔細看時聞湉神色卻又是淡淡的。

&ldo;當時你娘想僱民兵上山去救你，我沒有同意，她就為這跟我生了幾天的氣了。&rdo;聞博禮嘆氣一聲，&ldo;連你姐姐也不肯跟我說話。&rdo;

聞湉垂下眼睛沒有作聲，聞博禮不知道他聽沒聽進去，只得繼續說：&ldo;可西山頭的土匪多兇惡，僱的人哪裡靠的住?&rdo;

&ldo;我何嘗不擔心你，可只有官府才有能力救你，你看……這次若不是官府出兵，你回來的也不會這麼順利。&rdo;

聞湉本來生著氣，結果聽完他這一番話都差點笑了，他抬頭很認真的問聞博禮，&ldo;可是官府出兵，是娘帶著帳本逼上門才換來的，後來出兵剿匪，跟著官兵上山的也是娘……那時候你在哪裡?你怎麼放心讓她一個女子上山?&rdo;

聞博禮面色漲紅，吶吶看著聞湉說不出話來。

聞湉心中只覺得嘲諷，這個人根本不愛他們，所以也根本不在乎他們的死活，平時裝的毫無破綻，一到生死關頭就露了餡。

患難見人心。

他揉揉額頭，有些疲憊的說：&ldo;我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了。&rdo;

聞博禮還想說什麼，但是聞湉卻已經叫了下人進來，沒有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

下人抬著轎攆緩緩走遠，身後的書房傳來&ldo;嘭&rdo;的一聲聲響，聞湉一改先前的疲憊，愉快的彎了彎嘴角，盤算著是時候找個機會給母親透點底了。

回去的時候經過書房，書房裡還亮著燈，一個高大人影投影在窗紙上。心情愉快的聞湉想到如果不是楚向天折騰出來這些事，想要揭穿聞博禮偽善的面具還得費一番功夫，對楚向天的敵意頓時就少了很多，回房後特意叫代福給書房送了兩床被褥過去。

楚向天都準備歇下了，書房的竹榻雖然硬了一些，但是他行軍打仗哪裡沒睡過，竹榻都算是好的了，因此也不介意，合衣就準備躺下。

代福抱著被褥敲門進來，楚向天看著厚厚的兩床被褥挑眉，&ldo;這是……?&rdo;

&ldo;公子讓我給你送來的。&rdo;代福向來跟聞湉一個鼻孔出氣，聞湉先前不喜歡楚向天，他對楚向天也沒好臉色，現在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又主動關心起他，但是代福也客氣了不少。

&ldo;替我向聞公子道聲謝。&rdo;楚向天接過被褥，鬆軟的被褥還帶著淡淡的薰香味道，利落的鋪好被褥，他嘴角的笑容更明顯，沒想到還是個嘴硬心軟的小東西。

第12章

翌日，陽光和煦，天氣晴朗，聞湉在一陣嘀嘀咕咕的私語中醒來，他揉著眼睛起床，推開窗戶往外看，窗戶下擺著一排花盆，花盆裡的植物們一夜之間都長出了新葉。

回來之後就沒有完全的放鬆過，他倒是忘了這個奇詭的能力，趴在窗戶上聽著幾盆光禿禿的植物說話。

&ldo;今天天氣真好啊。&rdo;

&ldo;就是土有點幹，我的葉子都不光滑了。&rdo;

另一個稚嫩的聲音抱怨道：&ldo;要是能去前面的花園就好了，我們都在這個小盆子裡待了幾年了，翻個身都不行。&rdo;

&ldo;是呀是呀，這個小地方真擠，我都兩年沒有好好開過花了。&rdo;